。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我陪你睡,好不好?”真真坐到床沿伸手搂住她微微有些抖动的肩膀。
“好,宝宝困了,我们一起陪着他睡。”虽然范仲南这么对她,可是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关心她,担心她,陪着她一起难过,她怎么能让这么多人担心呢?
伸手,把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抹掉,她与真真,还有宝宝一起躺了下来。
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她还有朋友,还有宝宝陪着她。
第二天,范仲南仍旧没有给她来电,而她拿着手机几次三番地想打给他,最终却仍旧是没了勇气。
下午的时候,洛斯风尘仆仆地从英国赶来,把洛岩接走了。
江心朵一直在房间里没与他碰到面。
那天之后,范仲南就与她完全断了关系。
他的态度让她极度的不安与害怕,她不敢问范婉媛,也不敢问任何人,而他们在她面前也不再提他。
虽然有范婉媛及真真陪着她,可她脸上曾经充满着幸福与期待的笑容已经好久不见了。
她经常悄悄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宽敞的露台,望着遥远的天际,看夕阳西沉,想着那个与她断了联系的男人。
她也常常在家里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着,以为会是他打过来的。
可她仍旧是一次又一次地的失望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敢落泪,因为她情绪一激动,宝宝的反应总是非常地强烈。可夜深人静,每次从梦中醒来,她都会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江心朵瘦了,虽然每天都会正常进食,该做的,该吃的,该喝的,她一样也没少,可她原本圆润的脸颊却是那么明显的瘦了下来。
肚子里的宝宝仍然发育得很好,七个半月的时候,已经跟人家怀胎十月一样大。
她的行动也变得越来越慢了,小腿浮肿也开始出现,经常睡到半夜的时候小腿开始抽筋,幸好范婉媛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要不然她真是不知道一个人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该怎么办?
女人这个时候需要不是佣人及医生护士,而是心爱的人在身边陪伴。
可是,曾经以为对的那个人,就这样的扔下她了。
江心朵的变化,所有人都看到眼里,急在心里,可是他们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一日,江心朵回房午休后,范婉媛回到自己房间,仔细地又看了一遍那份被她扔在沙发上的报纸后,打了个电话给范仲南,可惜那边迟迟无人接听。
她有些急躁地又打了第二遍,可是,仍旧无人接听。
她气恼地丢下电话,跑出房间,往别墅旁边的地下室而去。这件事,宋瑾行一定知道的才对。
江心朵是在睡得朦朦胧胧的不安中,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动得比平常还厉害,她有些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穿上棉拖鞋慢慢往外走。
昨天上午才体检过,医生说宝宝一切都正常,所以,她也没有想要在午休时间打电话让医生过来。
“Sara——”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撑在门边叫着范婉媛,想问问她怎么回事,可是没人回应,于是她便朝她对面没有关好门的房间而去。
为了方便照顾她,她已经搬到离她最近的房间住,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是在她房间内过夜。
推开门,她再叫了一声“Sara——”
还是没人应,她正打算离开,眼睛地被那扔在地上的报纸给吸引住了视线。
她慢慢地走过去,连蹲下来都不必,那份英文报上,斗大的黑体字已经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范氏财团与美林集团将结亲家——”
“据悉,一年前刚结婚的范氏继承人范仲南,已于上个月与原配妻子协议离婚——”
接下来还有什么内容,江心朵已经看不下去了!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可是唯一的意识里,却紧紧地揪住着刚才所看到的事情——
他与她协议离婚了!?
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却一无所知?
难道这就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不见她,不与她联系的原因?
而Sara她们都知道了,是不是?所以,她们都在瞒着她?
原来,当事人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种感觉竟是这般的难受。
她想哭,可是没有眼泪,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想移动脚步,脚步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动弹——
她胸口好闷,两条腿渐渐地软了下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就要摔到地上时,出于强烈的母爱天性,在最后一刻的时候,她终于还是神智清醒过来,伸手双手努力地扶住眼前的沙发扶手——
可是,因为肚子太重了,最后,她仍旧是双腿颤抖着跪倒在地——
肚子里的动静更大了,她努力地喘着气,开口叫人,声音却是有气无力地低喘,“Sara——Sa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