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焃昀其人(1 / 6)

凄厉的北风夹杂着砂砾狠狠地朝他的脸上呼啸而来,手中的缰绳几乎被他攥出了血印,广阔的疆场成为了他自由驰骋的圣地。

直到胯下的骏马累了,他才慢慢减速,然后从马上一跃而下,开始牵着它。

空旷荒凉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禹禹独行,楚玄面色冷傲地注视着远方,漫无目的地走着。

时间过得真是慢,才过去四年,他停下脚步,放开手中的缰绳,任由马儿自由奔行,而他自己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坐了下来。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与冷不同的一面,缅怀那些在他生命中突然逝去的最重要的人。

他永远忘不了四年前,因为接到哥哥楚岭鹤可能造人暗算的秘信,火速赶往边疆,可是到了边疆之后,他只看到了满地的尸首。

在这些已经变凉的尸首中间,他发现了自己的哥哥楚岭鹤,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他们全都是遭叛军所杀。

幸好,楚岭鹤身边还有忠心的部下,救下了他最小的儿子,年仅三岁的楚星耀。

楚玄悲痛至极,在自己无数黑暗的时光里,成为他坚强支柱的一直都是他的哥哥,这是世上他最亲近的人,他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模一样的血,可是他在猝不及防地时候失去了他。

当楚玄带着楚星耀回到京城的时候,却又得知了临青溪失踪的消息,而当他赶到临家村的时候,只看到了被割了手掌的临忠国和眼睛瞎了的穆氏。

他们说,临青溪就在他们眼前被逼跳入了万丈悬崖,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也没有了。

接二连三地打击让楚玄感到绝望,而这种绝望逼着他“发疯”,一夜之间,他满头白发,自此之后,原来的卫玄就不在了,他成为了半人半魔的冷面人,而支撑着他活下来的理由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为自己的兄长和临青溪报仇。

可是他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一刻,楚玄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足够强大的话,那么他的兄长和心爱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对,一定不会出事!

这种执念日夜侵蚀着他,他在不断责怪自己的同时,又不断地强大自己,直到连愧疚的时间也没有,日夜练武,不择手段地寻找仇人,用尽一切办法地拥有权力和财富,这就是他四年来的全部生活。

临青溪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将近四年,就连临家村也消失不见了,没有亲眼看到临青溪的尸首,他不相信她会真的死,就算临忠国和穆氏都说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跳崖,他也不信。

所以,他一直都认为临青溪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是在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没关系,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她的。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他真的以为自己这种痴盼变成了现实,在醉眼朦胧之中,他似乎看到临青溪朝着他笑意盈盈地走来。

她扶着他进了房间,甚至温柔地给他擦脸、脱鞋,给他盖上了被子,还试图想要亲吻他。

那时的他,意乱情迷,就算是在梦中,但只要她还出现在他生命中就好,可是当他拽过那个模糊的倩影时,却突然甩开了手。

那不是她,不是他的溪儿,溪儿的手不是这样的纤长柔滑,她的手摸起来有着微微地薄茧,那是她常年下地干活造成的永远无法磨掉的证明。

酒醒了,楚玄阴冷地盯着被他甩在地上的那个女人,他没有看错,那个女人的脸和他的溪儿一模一样,但是除了这张脸,其他的没有一处是他的溪儿,所以他撕开了那张假脸,看到了魏梓珍梨花带雨的委屈面容。

“滚!”他怒吼着。

“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受一些,如果你忘不掉她,那就把我当成她,就算永远戴着一张假脸,我也愿意!”魏梓珍委曲求全地哭诉道。

“我不愿意,你永远代替不了她,滚!”楚玄彻底地清醒了,这个女人不过是想爬上他的床,可是他床榻的一侧永远只为一个女人预留。

从那天之后,他住在了军营里,可妄图取代他的溪儿的那个女人竟然开始变本加厉地“侵入”他的生活,甚至想要用权势来逼他就范。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卫玄,就算他多么渴望权势和财富也好,但这些不过是他用来复仇的筹码,不靠任何人,他自己也能得到。

“冷面战神”成了他另一个身份象征,金枪银发成为了他在战场上最独特的标识,在千军万马之中,他的金枪所向披靡,在血雨腥风之中,他的银发不染一丝尘埃。

突然,一匹快马在他不远处停留,马上下来一个传信小兵。

“启禀将军,吴军十万大军在此三十里外安营扎寨,宁王之子乃是吴军前锋大将。”小兵单膝跪地大声说道。

“知道了!”楚玄依旧看着远方。

小兵离开之后,他没有起身,吴楚之战不可避免,他和辛漠阳迟早要一决生死。

面对曾经有过交情的辛漠阳,楚玄也是有着恨意的,因为在临青溪出事那天,他并没有陪在临青溪的身边保护她,因为找不到真正伤害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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