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不敢再表现得太兴奋,要不然其他家人该伤心了。
路上其实不必准备太多东西,陆志明和淮氏早就把一切安排好,而且还专门派出四名武功不错的衙役跟着,临远山也特意让武功最好的临七喜跟着临青溪他们。
出发那天,临青溪和淮氏以及淮氏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夏蓉一同坐在马车里,临青云和临青海两兄弟负责赶马车,四名衙役和临七喜则一人一匹快马护在马车的前后左右,在老临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踏上了去往京城的道路。
一行人昼行夜宿走了大半个月才来到了郴州地界儿,这比原先预计的行程要慢了一些,照这样的速度行驶下去,恐怕要将近两个月才能走到京城。
“师娘,这到京城还有多远?”这天,在郴州府城一家客栈休息的时候,临青溪有些好奇地问淮氏。
淮氏摸了摸早上才给临青溪扎好的小辫,柔和地问道:“溪儿是不是赶路赶累了?”
“师娘,溪儿不累!只是这一路上,溪儿看到最多的就是灾民,三年大旱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在外边流浪?”这十几天来,临青溪沿途看得最多的就是携家带口的流民和乞丐,他们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令人不忍直视。
淮氏叹气一声,说道:“溪儿,三年大旱是过去了,可这大旱对百姓造成的灾难却没有那么快过去,你想想,他们为了生存,不远千里背井离乡,也许是一年才走到了这里,也许是两年,而这些日子里,他们没有了家,或许也失去了很多亲人,等到再想回去的时候,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临青溪点点头,她觉得淮氏说得没错,人在经历大的打击之后,不仅会影响自己的生活,更会影响自己的心理,现代人不常说,帮一个人重建家园很容易,可要帮他们修补心中那座花园,是难上加难吗。
更何况,现在楚国的百姓在“重建家园”这一方面还没有看到希望,就算这一年多来,老天爷可怜世人下了几场大雨,可旱灾之后有些地方又出现了涝灾,然后是瘟疫,接下来就又是大批的死亡。
死亡与饥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楚国百姓,他们现在依然处处受着各种威胁,如果不是自己也曾有过悲伤的回忆,看着这一路上的凄惨境况,临青溪可能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这个世界本应该是美好的。
可现实告诉她,很多美好只存在想象之中,而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就在她经过的那些路上,随时都会有人倒下去失去性命,而她则无能为力。
因为她的干粮有限,她身上的银子有限,她的能力有限,她能做的除了别人并不十分需要的同情和安慰,似乎再没什么了。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她渐感无力。现在,她很庆幸自己走出了临家村,走出了福安县,走出了云州府,同时也更坚定了她要把地种好,要挣很多很多钱的想法。
淮氏能够看出在这段出来的日子里,临青溪想了很多,她想,陆志明之所以态度强硬地想让临青溪走出那方小小的天地,就是希望这个聪明睿智的女徒弟能够放眼天下,能够心怀天下,只有这样,她以后的路才会越走越宽,而天下万民才能因她而受益。
为了安全起见,淮氏他们一行人走得都是隐蔽小路,巧妙地避开了一些是非之地,所以虽然到京城的时间晚了许多,但却没遇到什么大的危险,就算有一些半路打劫的小毛贼,也被四个衙役和临七喜他们轻松地解决了。
只是,马车行驶到京郊的时候,一场瓢泼大雨将唯一通行的道路冲毁了,他们只好暂歇在京郊一处破庙里。
当然,去往京城的人很多,而这处连院门都没有的破败不堪的寺庙里,也早早地因为这场雨进了不少人。等到淮氏和临青溪他们赶到的时候,只能在院子里找块空地了。
“夫人,前面没法继续前行,只能等到京中护城司的人把前面塌方的石块搬走,咱们才能进城门了。如果绕路走的话,天黑路滑,比较危险。”衙役鲁达披着蓑衣走近马车说道。
“那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你们找找看,有没有能避雨的地方?”淮氏坐在马车中对外轻声说道。
“是,夫人!”鲁达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想了一下,继续对马车中的淮氏说道,“夫人,您和小姐最好待在马车里,外边人比较多。”
其实,就算鲁达不交代,淮氏也没有下车的打算,刚才她在马车里就听到了破庙里各种吵嚷声。
临青溪还特意掀开马车帘看了看,发现外边各色人物都有,有经商卖艺的,有走镖赶路的,有贵人家的丫鬟小姐,有衣着光鲜的富家公子,还有两个威风凛凛的穿戴盔甲的士兵,更有蜷缩在院中角落的七八个乞丐。
好在这破庙够大,否则还真是装不下这么多人,而且后面还有人陆陆续续进来破庙躲雨,虽然庙里的雨看起来比外边的雨还要大。
“七喜,七喜!”等到马车停稳之后,临青溪在马车里急声喊着临七喜。
“姑娘,什么事?”临七喜正在检查自己马背上的东西,顺便拍一拍马身上的雨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