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皎挑眉,她慢悠悠的说:“我们两家再怎么说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爸,如果我们任谁都可以欺负凌辱,在s城还会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就该让她们见识见识,惹了我孟皎的后果!”
她愤愤不平,对眼前的两个女人心生出无限恨意来。
“当然,即使周家坐视不管,我们孟家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一旁的妇人点头应和,在她左侧的男人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一幕,半响,他阴沉着脸说:“周董,你是个明白人,明白人会办明白事,皎皎可是孟家的掌上明珠,要是惹恼了孟家,怕是你们周家也不会好过啊。”
作为孟皎的小叔,又没有半个儿女,理所当然的特别疼爱孟皎,她受了委屈,他怎能不闻不问?
“是啊,别因为这几个臭丫头就伤了和气……”
顷刻间,这样的劝告排山倒海般袭来,逼得周国语无路可逃,出于权势地位的蛊惑,他冷眼看向柒七,灼然的目光盯得她毛骨悚然,她战战兢兢的问安沫:“我们是不是完了?”
完了?
安沫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好像周身的一切都被置之度外,周国语的神色中闪过一抹诧异,一个黄毛丫头,死到临头了,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
他冷笑了一下,吩咐身后的庄毅,一字一句的说:“通知胡律师,准备上诉!”转而,他又上下打量了安沫一眼,满是不屑,他说:“等着瞧吧!小小年纪,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言语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低沉的嗓音如同地狱深处而来,柒七哪遇到过这种事?不禁心头一紧,吓得四肢发软。
安沫扶住她,试图让她安下心来,但这种场面,她没办法安心。
“不知道周董口中的胡律师,是不是胡青?”安沫不紧不慢的说道,神色淡然。
女孩眉角轻扬,黑白分明的瞳孔闪闪烁烁,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一向精明的周国语自然知道有些蹊跷,他审视了安沫一圈,欲图探寻到什么,却终究徒劳无获。
半响,他不可置信的开口:“难道安小姐和胡律师认识?”
要知道,认识胡青的人身份地位可不容小看,随即,他又恢复了一副轻蔑的神色,胡律师众所周知,她知道他的名字不足为奇。
“胡青,赫赫有名的律师,据说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周董,想必你也知道胡青的师傅张漾吧。”
安沫神色安然,顿了顿又说:“我不认识众人皆知的胡律师,可真不巧,张漾我却熟悉。”
一语惊起千层浪,一个还为毕业的女大学生,居然如此口出狂言!
虽然孟皎不知道张漾是谁,但她从周伯父和母亲惊诧的表情中明白,这绝对是一个大人物!
柒七惊慌失措,她拽着安沫的衣袖:“安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她听错了?还是安沫疯了?即便她想帮自己,也不带这么玩的啊,张漾可是名噪一方的人物啊,多少名流商贾都请不来的大神,安沫居然说认识?
周国语的脸如同五月天,变幻莫测,从起初的错愕到难以置信,最后他冷哼了一声,说:“呵,你以为随便什么人的话都能把我给唬住?臭丫头,我看你这学是白上了,这么多年,就没人教教你不要撒谎吗?就算撒谎也得有点技术含量!”
“既然我的学白上了,那周董您这几十年也白活了,一心想着攀附权贵,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幸福都可以当做交易!”
安沫面无表情,这句话字字清晰的落在周国语的耳边,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双细长的眼如同一把利刃,要将安沫磨失殆尽。
“臭丫头!”
他满脸怒意,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往安沫脸上呼去,却陡然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他看向来人,一身黑色西装,俯身对他耳语了几句,刹那间,周国语的脸上浮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压低嗓音交代了些什么,向孟家母女流露愧疚之色,继而匆匆离去,经过安沫和柒七的时候,还不忘丢下一个恶毒的眼神,威胁的意味昭然若揭。
“喂,亲家,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妇人喋喋不休,语气中尽是对周国语的怨怼,而周国语却仿若未闻,直直的往前面走去,消失在医院走廊上。
“不用怕了。”安沫柔声安慰柒七。
说实话,她根本不想把张漾拿出来说事,可他们太咄咄逼人了。幸运的是,周国语一走,就只有寥寥数人,孟皎摆明了绣花枕头,而这个妇人不足一提。可周国语为什么放弃讨好孟家的机会突然走了,却让安沫惊诧不已。
难道周氏集团倒闭了?
事实并非如此——
一间欧式风格的奢华办公室内,空气几乎要被冻僵,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俊逸绝伦的男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冷漠倨傲的气息,薄情的唇,眼神暴戾,他的视线落在一张桃红色的钞票上。
脑海中浮现出昨晚暧昧旖旎的一幕幕,他的表情近乎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