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被打晕了的马,此刻也醒了过来,只是身上受了伤,想要拉车却是不成了。
“夫人早点回去吧!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傅黎说完就要离开,苏婉仿佛如梦初醒般地喊道:“傅大人请稍等。”
“何事?”傅黎停下脚步,微微侧身问道。
苏婉下了马车,此时,她已经整理好了仪容,对傅黎微微福了福身,道:“还未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不必!”傅黎依旧言简意赅。
苏婉也有些了解他的性子了,微微一笑,看了看手里的瓷瓶,这里面正是她配的白药,她专门留给自己应急用的,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写着用法用量,说道:“这药是我亲自配制的,虽然算不上是疗伤圣品,但是比一般的各种的打损伤的药要好得多,对于各种刀伤剑伤,也极其有效。大人虽武艺高强,但难保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还请大人能够收下此物,留下以防万一也是好的。”这也是她唯一能够报答他的东西了。
傅黎楞了好一会儿,在苏婉以为他会拒绝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好。”
苏婉惊喜之下,脸上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这个笑容,不像大家闺秀那般笑不漏齿,也不像小家碧玉那般羞羞答答,却是没有半点遮掩,发自真心,坦坦荡荡,让人眼前一亮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微微翘起嘴角。
傅黎发觉自己的唇角也跟着勾起来的时候,不由微微一愣,随即便收敛了脸上那点笑意,见苏婉犹豫着是不是要走过来,便对苏婉道:“夫人直接扔过来就好,我接得住。”
苏婉果然直接扔了过去,傅黎伸手一捞,那瓷瓶便稳稳地落在了他手中,看也没看直接放到了自己怀中,对手下说道:“走吧!”
“太太,我们也该走了。”绿芙还是非常害怕锦衣卫的,等傅黎他们稍稍走远之后,才敢凑近苏婉说道,只是看着苏婉的眼神略带了一点担忧。
她是知道太太跟傅指挥使的那点事的,也知道上次也是傅黎救了太太,所以,她有些担心太太会看上傅黎。若是太太云英未嫁未嫁,她自然是乐见其成。可是偏偏太太已经嫁人了,两人这一辈子怕是都无法在一起了。
别说昌武侯府不允许太太和离,就算真的和离出府,傅指挥使又真得会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为妻吗?那个可能性实在太渺小了。怪只怪两人有缘无分。
“走吧!”苏婉轻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上了马车。
绿芙有些忧心忡忡的,即便回到了侯府,也依旧没有展颜。苏婉不知道自己的丫头担心自己“出墙”,还以为她吓坏了,还好言安慰了她几句。
回来之后,苏婉立即叫了热水,自己和绿芙都洗了澡,又抹了药,重新换了衣服。
她们身上有几处跌伤,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放松下来,倒是觉得浑身疼了。
刚收拾好自己,松鹤院里就来人了。
苏婉也不觉得奇怪,此时,那些跟车的下人肯定会把所有事都告诉太夫人了,太夫人想要找她谈话,也在意料之中。
苏婉带着绿芙去了松鹤院。
让苏婉惊讶的是,霍渊也在,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应该是刚刚散值回来。他见到苏婉之后,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苏婉上前请了安,无论如何,这面上的礼仪,她会做到位。
太夫人大概是顾忌侯爷的脸面,这次倒是没有给苏婉脸色看,不但赐了座,还上了热茶,让苏婉颇有些受宠若惊。
“听说你这次回来时惊了马,身上可有受伤?”太夫人开口问道。
霍渊虽然依旧对苏婉心怀芥蒂,但到底还是放不下她的,听到此问,也不由看向苏婉。
苏婉惊讶地看了太夫人一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太夫人竟也会关心她了?
尽管心中惊疑,但苏婉还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太夫人关心,多亏了有恩人相救,媳妇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太夫人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说道:“年纪大了,就是受不得惊吓。明日我就让人准备厚厚的谢礼,给傅家送过去,人家救了你,总得要表示一下。”
她果然知道实情。
苏婉心中冷笑,脸上却敲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愧疚和感激来,说道:“媳妇惭愧,竟还老太太替我费心。”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儿媳妇,我不替你操心,谁替你操心。”太夫人轻哼一声说道,“你母亲身体可好?”
苏婉垂眸微微一笑道:“母亲已经好多了。”母亲的病情如何,她就不信太夫人不知道。
太夫人也不是真的关心赵氏,便不再提这件事,反而问苏婉道:“我听说,你之前对医术很感兴趣,还自己配了很多药?”
苏婉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警惕,面上却笑说道:“媳妇确实对医术很感兴趣,看到不少方子,一时手痒,便试着配了几次药,登不上大雅之堂。太夫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来了?”
“你配了什么药,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