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重新铺了床,不一会儿,季苗苗就从净房走了出来。
苗氏转身看着她,微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苗苗,过来。时候不早了,赶紧上床休息吧。”
季苗苗看着苗氏甜甜的笑着,上前抱着她的手臂,感叹:“有娘在身边,可真是幸福啊。”
“那你以后就不走了。”苗氏拍拍她的手背,扭头慈祥的看着她,“赶紧上床去,我来吹灯。”
“娘,你睡里面,我来吹灯。”
“不用!我睡外面,明天一早我还要起床为你做早饭。”苗氏轻推了她一下,笑着催促,“快,别冷坏了。”
季苗苗固执的摇头,“不!娘,我睡外面,如今女儿可以保护娘亲了。”
苗氏听着,眼角湿润的点点头,脱鞋上床,坐在里侧等季苗苗。
季苗苗吹了灯,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苗氏的声音,“你这孩子怎么不盖自己的被子?娘的这床被子两个盖太小了,快快快,快到你的被子里面去。”
“不不不!我就要抱着娘亲睡着。”季苗苗有些撒娇的道:“娘,我们抱紧一点就不会冷了。”
说完,她像只八脚章鱼般的抱住了苗氏。
黑暗中,苗氏忍住心酸,宠溺的抱紧了她,“好!咱们抱紧一点就不冷了。”
“嗯。”季苗苗轻嗯了一声,身子往苗氏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缓缓的闭上眼睛,“娘,晚安。”
“好!睡吧,孩子。”
季苗苗不再出声,直到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才睁开眼睛。明亮的眸子里丝毫没有睡意,她抬头看向屋顶,月光从瓦缝中酒了进来,就像是有一束束小小的光柱从外面射进来一样。
心如刀割,季苗苗咬紧了牙根,怒气在胸口翻滚,她暗暗的发誓:“所有亏欠我娘的人,你们就趁还有时间,尽情的享受吧。很快我会让你们哭着跪在我娘面前求饶,我娘所受的苦难,我会要你们百倍奉还。”
本该守着季将军留下的荣誉和财富,幸福的过完下半辈子的母女俩,可是却被那些畜生赶到了这个遮不了风挡不了雨的破院子里来。
沉睡中的苗氏,抱着季苗苗突然紧了紧,嘴里还低低的道:“苗苗,别怕!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眼泪从眼角滑落,季苗苗微微抬头看向苗氏,只见她紧闭着双眼,并没有醒过来。季苗苗紧紧的回抱她,窝在她的怀里低低的应道:“娘,苗苗不怕!以后就换苗苗来保护娘。”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哭出声来,思绪不禁回到自己刚醒来的那一天。
那天,她在缅甸执行任何,她们面对的敌人是一个大毒袅。因为有内应,她们很顺利的进入了敌人的腹地,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敌人也在她们的队里安排了内线,这一次的行动,不过就是敌人对她们的报复。枪声在耳边响起,鼻间全是硝烟味道,她掩护着队友一路撤离到河边,她被敌人的狙击手打中胸口。
昏迷中,她依稀听到一声声焦急、悲切的叫唤声,“苗苗,苗苗,你快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苗苗,娘亲不能没有你,你不能就这样丢下娘亲啊。”
她听着,眼泪就从眼角流了出来,她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妇人,奈何眼皮如千斤重,她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她只能继续浑浑噩噩在一个奇怪的梦里。
梦中一切真实得让她觉得那就是自己经历过的,时而开心,时而心痛,时而心灰意冷,时而绝望……
不知做了多久的梦,她终于微眯开双眼,朦胧中,她看到一个高贵的女子望着她惊喜的喊道:“苗苗,我的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把娘给吓坏了,娘……”
来不及惊讶,她两眼一闭,又陷入了昏睡中。
只是这一次,耳边的话,她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苗苗,你怎么了?”
“小姐,你快醒醒啊。”
“啊——夫人,不好了,小姐浑身发烫。”
“什么?陈妈妈,你快去请大夫来。”
“是,夫人。”
过了很久,陈妈妈哭着回来,她红着双眼看着苗氏,一脸恨意的摇摇头,“夫人,老夫人和大夫人不让请大夫,她们说只是小风寒,别……”
苗氏骤问:“别什么?”
陈妈妈低头拭去眼泪,泪眼婆娑的看着床上因为高烧不退而脸色如霞的人儿,“她们说,别小题大作。”说完这话,陈妈妈就伏在床前,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
苗氏紧攥着双拳,怒火积压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眼底染上浓烈的恨意,“我去找她们。她们敢不请大夫,我就跟她们拼了。”
说完,她就大步向外走,这时,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娘,我好冷!娘,你在哪里?”
苗氏骤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陈妈妈看着床上因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