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拱拱手,道:“老夫人,这位妇人脖上的伤痕的确是白绫勒伤所致,从痕迹上来推算,她应该是套了白绫就后悔了,然后挣扎了一番,在憋尽最后一口气时,被人救下的。”
“你胡说。”胡妈妈惊恐的看了一眼姚灵芝,大声反驳,“我是真心的不想活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她刚刚不是说胡荽半夜进房绑了她吗?现在怎么又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姚灵芝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无声的警示。
胡妈妈大急,连忙又解释:“我家那不孝子让我伤透了心,我实在是没活头了,这才半夜在房里挂了白绫,想着干脆一了百了得了。”
这时,游叔将一个蓝色碎布包袱掷到了胡妈妈的面前,好奇的问道:“那你还把自己的私己钱都全给了他?”
“这……这……”胡妈妈顿时傻了眼,急得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这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我的……”惊觉失口了,她连忙咬唇不再说话。
“我知道是你的,百家巷里不还住了一家三口吗?”老游闲闲的道。
闻言,胡妈妈再也淡定不下来了,大声急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不小心救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
“什……什么?”胡妈妈惊呆了,什么叫做救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谁会取他们的性命?
姚灵芝看着老游,冷声道:“一个马夫,主子不问话,何时轮得到你说话?你置主子于何地?眼中可还有规矩?”
说着,她手一挥,喝道:“来人啊,按家规,多嘴者,掌嘴二十。”
“慢!”杜雅汐作势阻止,抬步走到胡妈妈的面前,低下头看着她,冷然道:“你们都是吃着姚家的饭,那就都是姚家的人,应当明白,姚家向来救死扶伤。老游救了你的家人,你该谢他,否则,他们早已身首异处。”
说着,杜雅汐转身抬头看向老夫人,轻问:“祖母,老游这嘴该掌吗?”
“钱妈妈,赏老游十两银子。”老夫人扫看了惊讶的众人一圈,道:“规矩是死,但老太爷的精神咱们都不能忘记,少夫人说得很对,救死扶伤才是姚家的家训,若是有人视人命如草芥,那就休怪老身下手无情。”
老夫人字字铿锵,听得一干人等心头惊疑不定。
胡妈妈脑中的念头不停闪过,突然,她抬头惊讶的看姚灵芝,满目的不敢置信。
是她吗?
是她派人去杀自己的家人吗?
细细的想了想姚灵芝的作风,胡妈妈不禁心灰意冷。
“娘,刚刚女儿太冲动。”姚灵芝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又道:“老夫人说得对,该赏。老夫人赏十两银,我也趁此机会表示一下,赏五两银子。”
她站在那里,怒视着胡妈妈,她恨得攥紧了拳头,指甲深陷入肉里,她却不知道疼,只觉胸口有簇火在燃烧。
这是想让她觉得丢了颜面就交出掌家之位吗?
她不能上当。
老游连忙上前,跪在了胡妈妈的身边,“谢老夫人打赏,谢夫人打赏。”
“起来吧。”
“是。”
老游起身,不轻意间,一块红绳系着的银质长命锁就落在了胡妈妈面前的地上,胡妈妈拼命的往下眯,见到长命锁时,整个人都傻了。
那是她送给她大孙子的百日礼物,可怎么会在老游的身上?
难道救人是假,用人要挟她是真?
她到底该怎么办?
说?还是不说?
这时,姚灵芝从老夫人身边走了下来,站在杜雅汐身边,紧握住她的手,道:“雅汐,姑母对不起你。这个刁奴瞒着我做下了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其心可杀,其心可诛啊。我只是在清点库里时,发现她私下以我的名义从库里拿了银两,那天晚上,我问了她,没想到她就作贼心虚,想要自寻短见。”
说着,她弯腰直直的看着胡妈妈,一字一句的问道:“说!你是不是恨我不留情面的当着院子里人的面前训了你,你就对我怀恨在心,想用毒计来挑拨我和少夫人的关系?你刚刚说话,一直暗暗泼污水到我身上,可也是因为恨我?”
“我……”胡妈妈看着姚灵芝眸中的暗示,突然咬牙道:“对!没错!我就是恨你,我我在身边服侍了大半辈子,可你却为了那区区的三百两而不留情面。”
姚灵芝站直了身子,一脸受伤的退后了几步,“那是姚家的钱,谁人可动?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大可直接问我要,或是借,你怎能那样做呢?你受伤了,我让人唤了你的亲儿来看你,我哪一点不念旧情了?”
胡妈妈泪流满面的看着姚灵芝,一脸悔恨的道:“夫人,我对不起你!都怪我当时一时鬼迷心窍,做下了那样的混仗事。”
姚灵芝看着她,满目痛心,“做了错事,就要勇于承担,将来,我会告诉安娃子,他的祖母是一个勇于承担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