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放见秦稍端放下那样一句狠话就走了,心下的疑惑和担忧更重,他摆摆手让秘书和保安出去,转过头看丁拓的时候心里更是纠结成一团,只见丁拓跟一尊泥塑一样靠在沙发边,他眼框发红,头发有些乱,脸上还有多处淤青和擦伤,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狼狈,暴戾的情绪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从身体里往外钻。
孔放被丁拓的神情吓到了,他愣了愣,问:“你们俩怎么会打起来啊?”
丁拓抬起眼,看向孔放的双眼中拉满了血丝。
孔放不忍再看他脸上的伤,开口:“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伤得让医生包扎下,还得检查检查,看有没有内伤之类的。”
丁拓没有说话。孔放就当他这是答应了。连拖带拽的把丁拓拉去了医院,从打完架之后,丁拓没再吭过一声,无论孔放说什么劝解的话,他都僵坐在后座上,目光呆滞的盯着某一处。
到了医院医生给丁拓处理了一下伤口,由于他的左膝盖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得立马做个小手术。
孔放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竟然都打骨折了,难怪刚才丁拓走路的时候不对劲儿,不过他可真能忍,都骨折了硬是没叫一声疼,连吭都没吭一声。
孔放签了字,交了钱,给在家里的老婆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有事不回去了。他得在这陪着丁拓,不然他醒了都没人照顾。
手术很顺利,因为是小手术,几天就可以出院,孔放老婆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说孩子有些发高烧,得送去儿童医院看看,孔放看了眼病床上的丁拓,无奈之下,给秦梓茜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照顾丁拓。
因为丁拓没和他说过他和秦梓茜已经分手的事,所以孔放以为丁拓和秦梓茜还在一块儿。
其实孔放也知道丁拓对秦梓茜并没有多少感情,丁拓看着是很精明的一个人,可有时候就是一根筋,感情上长情着呢,十几年如一日的喜欢着那个叫尹随心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早就嫁人了他还喜欢人家,孔放猜测这次秦稍端和丁拓大打出手肯定还是因为这个叫尹随心的女人。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孔放实在想不通,那个叫尹随心的女人长的确实还行,但也没美到惨绝人寰的地步啊,这个世界上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怎么丁拓就非她不可了呢!
秦稍端从天恒大厦出去后,打了个电话给江一辉,两人约着在‘魅心’酒吧见面。
这一架打的颇为痛快,他每一拳每一脚都下了十成十的力道,打的丁拓那个小人眼睛都红了,哼哧哼哧只剩喘气的份了。虽然秦稍端自己也挂了彩了,担这点小伤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但他却不能这个样子回到秦皇岛去,老爷子看到了肯定得说他,最关键的是,媳妇儿怀了身孕,他不想让媳妇儿担心。
秦稍端要了杯度数不高的酒,慢慢的喝着,心里却在思索着如何治丁拓这个王八蛋,想着想着觉得还真有些棘手,要是丁拓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那秦稍端就没什么后顾之忧,把他往死里整都行,可是丁拓是秦梓茜的未婚夫,所以他要整丁拓就不能整的太狠,要不然,他没法和秦叔叔、秦婶婶交代。
可是不整狠一些,他真咽不下这口恶气啊!
秦稍端最讨厌这种沾亲带故的关系了,做什么都得瞻前顾后,就像周博涛,如果不是看在他小姨的份上,他才懒的去管他那一堆破事儿,到头来还出力不讨好,反过来坑他的钱。
最好能想出一种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整的丁拓彻底抬不起头来,也能顾及到秦叔叔一家的颜面和感受。
江一辉来的时候,秦稍端还是没能想出一个这样的法子。
大半年不见,江一辉变了很多,变的越发的沉稳起来,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丁点以前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了。现在不用每天做苦力搬东西了,因为他已经升为超市的主管了,这都是靠他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得来的,这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白衬衫一穿、领带一系、皮鞋一蹬,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不过他的志向远不止于此,他打算开一家属于自己的超市,并且争取开成全国连锁的那种。
江一辉看到秦稍端脸上的伤的时候,一脸诧异的问道:“怎么了稍端,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秦稍端心里烦闷,正好想找个人倒到苦水,于是将北四环那块地相关的一系列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末了,秦稍端一脸愤然道:“辉子,你说,周博涛那小子是不是没脑子啊,我这是给他送部队里去了,要不然我非把他脑袋砸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
江一辉沉着脸,问:“那你这脸上伤是那个叫丁拓的打的?”
秦稍端冷笑道:“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他就不好说了,估计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
江一辉忍不住了,虽然他现在性子沉稳了许多,但事关他最好的兄弟秦稍端的事儿,他还是不能淡定,他觉得这个叫丁拓的太嚣张了,必须得好好得教训教训。
他恶狠狠道:“这个人欠收拾,我现在就去找两个人把他给做了!”
秦稍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