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卿一惊,他猛地坐起来,看着床边站着的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充满戒备。
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在监狱里,想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
傅少卿垂在身侧的手指卷曲的厉害,他看着对方,脑中想着明天新闻的头条会不会出现一条他在狱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你是谁?报什么恩?”傅少卿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看着对方问。
他不记得自己欠过谁什么恩情,大的需要让人追讨到监狱里来。
“先看看这个!”那个人随手丢了一个袋子在他面前。
傅少卿狐疑的接过,里面装的好像是些照片,他脸色一变,“如果你是想要跟我说楚思雨的事,那么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他今天从楚思雨那里收到的侮辱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另外再来一个人提醒他的曾经的愚蠢。
“先看。”那人声音冷了几分,不难听出里面的嘲弄与不屑。
傅少卿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打开那个袋子,里面的照片,果然是如同他所料想的不堪入目,但是在看到照片上的人的时候,傅少卿只觉得一股气血在心口翻涌,大脑轰鸣,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照片,说:“这不可能!”
照片上的男人他并不陌生,今天白天他还见过面,当时他还怀疑母亲梁桂芬跟那个男人关系不一般,谁知道竟然会是这么的不堪!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傅少卿,那眼神像是看着一团脏东西,让傅少卿羞愧的无以复加。
这几天在监狱里,他感觉自己真的是从天堂到地狱走了一趟。
“你要我做什么?如果是觊觎我手中的股份,那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宁可死,也不会把股份卖给楚家人。”傅少卿眼中划过一丝狰狞,他跟楚家,从此势不两立。
当然了,傅少卿之所以会这么说,还有一个原因,他在赌,赌对方不是楚家派来的人,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他欠过楚家什么恩情,倒是欠了傅易恒的养育之恩,可惜的是,恩人已经与世长辞。
不得不说,傅少卿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这次他赌对了。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出去,今天晚上,我来找你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那些,也当从来没看到过,但是今后,你的命,就卖给傅氏,要是你敢生出二心……”威胁的话,从来不是说的多么耸人听闻才能达到效果,有的时候,点到即止,反而更能让人心生畏惧。
“我知道了,只要我能出去,就算你不说,也会这么做,这是我欠下的。”傅少卿很快的冷静下来,看着面前的男人保证到。
“那就看你表现了。”男人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留下傅少卿在房间里,看着那些代表着耻辱的照片,久久难眠。
怪不得父亲一直不给母亲股份,一点也不让母亲插手公司的事,甚至在弥留之际都不忘记叮嘱他这一点,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他又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将他抚养成人?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精心栽培他,将一手创办的公司交给他搭理?
想到这些,傅少卿就羞愧难当。
沈佳人睡了一觉起来后,神清气爽,她躺在床上无聊,顺手拿起傅易恒的传记翻看了几页,却返现有一本传记里面记载了傅氏股东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沈佳人的八卦心思被勾起来了,她细细的将那些文字看了两遍,最后心里都不由自主的佩服傅易恒的心机,当然了,佩服的同时,还有心惊。
傅易恒停留在她脑海中的印象,一直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如今看到这些,沈佳人才恍然明白,这个她自认为和蔼可亲的长辈,有着多么狡诈阴险,心机深沉的一面。
从这些传记里的事件一件件看来,这里面或许有很多的不得已,但是终究,他也是逐步蜕变成了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金钱,名利,就是诱人沉沦的毒药,可以将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甚至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当人了,沈佳人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感慨上,她不想插手傅氏的事,但是现在傅氏的事,不是完全跟她无关,她想要独善其身,就有必要先将傅氏目前的危机给化解掉。
至少,在现在自己还掌控一点主动权的时候,尽力为自己争取一些空间吧。
想通了这一点,沈佳人将自己在KTV拍的那段视频发给苍海,做这种事情,她相信是苍海最拿手的。
果然,不一会,苍海就给了她恢复,很简单的两个字:“明白。”
沈佳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两个字,苦笑一声。
其实,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就算是她不配合,也只是木偶突然有了自己的情绪,最终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她仍旧会按照提线人规定好的路线前进吧?
突然的,觉得心里,很不爽!
苍海的动作很快,没让沈佳人等多久,一场新的撕逼大战又拉开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