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有繁星点点,昨晚还如玉钩的月亮,今晚已经又是饱满的圆盘。山林间一片朦胧的银色,偶尔有虫鸣兽吼的声音传来,显得更加静谧。
“我有点想家了。”张沧海呼出一口气,捡起巨石上一片石屑,远远地扔了出去。
“我也是……”张成圣喝一口酒点头。
“话说,三十师兄今年十六岁了吧。”张沧海瞪着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张成圣。
张成圣与那双大眼睛对视,竟生出一种心事被看穿的感觉,便自然而然的挪开了视线。
“我今年十八岁了。”他看着东方渐渐沉落的月亮,笑道。
“呃……你可真不会聊天……”张沧海有些尴尬。
“或许吧。”张成圣淡淡一笑,微微摇头,不置可否。
“这样聊天好生分,一会就冷场了!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张沧海一说到讲故事,就来了精神。
“行,你的故事都不错呢,就当下酒菜了。”张长生点头应下。
“这个唐僧呢,原名陈玄奘……女人国可棒了,一个男人都没有……他们俩花前月下,游山玩水,任谁都看出有……”
张沧海讲的故事,其实是西游记里唐三藏的生平,不过张成圣听得很入迷,觉得很有代入感。
“这取经一路上勾引唐僧的女妖怪,那可是海了去了,不过呢,我一直以为,只有女儿国的国王是唯一一个确实打动了老唐凡心的。”张沧海讲的口干舌燥,忙喝一口酒。
“他应该没有动心吧,他不是要取经度人么,怎么可能会动凡心。”张成圣略做思考,回答道。
“你脑子秀逗啊,那我问你,要是让你做圣人,去度化凡人,你就也剃了光头不谈情说爱了?”张沧海嗤之以鼻。
“有时候,断情绝欲,也是一种自我解脱的好办法。”张成圣语气又开始忧郁。
“那感情好啊,来我帮你剃个光头,你斩断红尘六欲,出家做和尚,云游四海度化世人去吧!”张沧海伸手,定海神针变成一把剃刀,在他手上闪着寒光。
“呵呵,度化世人向善,本就是我修道的目的。不过你说的这个唐僧,确实令我有些佩服。”张成圣说完,手中酒瓶一溜,就这么一趟,呼呼睡去。
“我去,秒醉型的选手……”张沧海眼疾手快,三臂齐出,总算逮住了酒瓶。
“奶奶的,张沧海,你要把他培养成唐僧?”猴儿在神府中有些不满的问道。
“三十本就是唐僧型的选手,怎么了?”张沧海愕然,心道这与你这猴子有啥关系。
“你不是要做警察,遗珠不是要做大侠么,你还整出个唐僧干哈!”猴儿似乎很不满。
“靠,度化世人可不能总靠我跟遗珠打打杀杀吧,还得有人做思想政治工作吧!”张沧海驳斥道。
“不行!总之,你就是不能培养出个唐僧,不然俺就一棍子打死!”猴儿断然否决。
“呀呀呀,我知道了,你这猢狲,感情是怕有人给你带上紧箍儿了,是吧!”张沧海瞬间就猜到了猴儿的心意。
“我是怕以后降妖伏魔,有个肉体凡胎的唐和尚在身边,会碍手碍脚的!”猴儿胡搅蛮缠,拒不承认。
“我告诉你,泼皮猢狲,正所谓武能开国,文才定邦,咱们一群人就知道降妖伏魔打打杀杀,可还得有人去做理论工作,把咱们的丰功伟绩,把咱们的理念形成文字记载传承下去,这工作就得三十师兄这种成熟稳重思考全面的人才来做。”张沧海正襟巍色的教训。
“哼,但凡我看出他要想给我带紧箍儿,我就一棍子敲死他!”猴儿拒不让步。
“拜托,你那个明明是剔牙棒……”张沧海鄙夷的说道。
“剔牙棒也是棍子!”猴儿龇牙咧嘴,无理力争。
“有本事你让它变根黄瓜!靠!”张沧海很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鄙视之意,不再鸟他。
“该怎么帮帮你咧。”他将瓶子里的就都喝光了,便将身上外衣给张成圣罩在身上,回了房间。
有太阳从东边山林出撒出了大片的晨曦,映亮了天地,映亮了张成圣宿醉憔悴的脸。
国字胡彻底成了山羊胡,身上的道袍也有几天没换了,所有人看着这个曾经外门最端庄最整洁的三十,变成现如今的邋遢大叔,都有些难以适应。
玉雷真人、老道士、玉水真人与兰长生那段被尘土掩埋的四角恋,经过报纸的连载,终于重现人间,在长生门弟子中掀起了滔天的热议。大家也从这段掌门四角恋故事中,知道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大侠兰长生。也有人终于了解了为何老道士至今还是一副邋遢模样,坚持不作侧峰峰主的原因,成为了老道士的铁杆粉丝。玉水真人对连载的那半虚半实的故事并不在意,依旧一副冰冷模样。玉雷真人却有些狼狈,总被曲云溪缠着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连载结束了,但关于故事的谈论,却久久没有停息。许多弟子根据这故事,书写的观后感,或者各种版本的续集,让张沧海省了很多力气,以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