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子消失了,李二皮心里顿时空落落的,面对着城下的百万黑甲军,他心里充满来了愤恨。如果不是今日的叛变,如果不是这叛军首领楚泰刚,如果不是东瀛巫师的邪恶,他的师父一平子也不能动用浑身法力,为将巫师驱散而堵上性命。他第一次感受到一平子的好。是一平子给了他新的名字,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叫李二皮了,只是自打记事的时候,街坊邻居叫他二皮子,后来渐渐大了,他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名有姓,便偷了别人家的米袋子去找算命先生换了个姓。
如今李二皮算是有了自己真正的名字,一个自己真正有人正眼起的名字。只是这个名字,也只是师父叫了一次,他想让一平子再叫几次,哪怕再被骂成小兔崽子,他也乐意。
“给我杀,今天我要活捉北凉王,”没了巫师附体的楚泰刚恢复了意识,他拔出佩剑,命令黑甲军继续攻城,“给我夺下飞云城,我重重有赏,还有城头的那个小子,给我杀了他。”失去了巫师的助力,楚泰刚很是气愤,但是他不怕,因为即便现在,他有百万雄师在手,哪怕这飞云城一直负隅顽抗,也终究会油尽灯枯,城中被封锁了,缺衣少食,而城外又有大军围城。他坚信,只要不断进攻,这飞云城便是铜墙铁壁也难以抵挡长久。
黑甲军不断冲击着城池,各种云梯接二连三的竖起,城墙上的铁成化,已经满身是伤了,鲜红的血液将黄金铠甲染得斑斑陆离。但是他在坚守,他知道君命难为,他知道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他知道这城墙破了,城里的百姓也就遭了秧了。为此,他只能不断坚守,他大声嘶吼道:“战士们,给我撑住,城里可是有我们无数的亲人,为了王上,为了飞云城。给我杀,杀,杀。”然后拾起一把大刀将冲上城池的一名黑甲士兵砍到。
可是黑甲军毕竟人数众多,不断攀上城池的黑甲士兵,将死守城池的将士一个个砍杀分尸,惨不忍睹。几个黑甲士兵悄悄地朝着发呆的李二皮靠近,李二皮现在完全处于悲恸之中,根本没有察觉到靠近的士兵,直到一个守城的将士倒在眼前,那沾满鲜血的手划过李二皮的脸。李二皮清醒了,他看着不断靠近的黑甲士兵,城墙上不断倒下的将士。他的心有一团火燃烧起来。
“都死了,死了,都死了,尘归尘,土归土……”李二皮呢喃着,手里不停地画着轨迹,指尖划过带着些许的光亮,眨眼间一个大大的“冥”字显现出来,然后急剧膨胀,不断变大,将李二皮包裹起来。这时的李二皮,眼睛里面只有着怒火,他开始憎恶,憎恶这贪婪血腥的场景,他痛恨将他师父夺走的天煞,他更痛恨为了权力而要血洗城池的叛军。这一刻,他舍身成魔,他要抹灭,抹灭这战场的一切敌人。
符文不断包裹着李二皮,渐渐地渗透到他的肌肉里面,然后在皮肤上显示出来一个个“冥”字,他身上的气质也在不断改变着,那一刻他的头发飞舞了起来,周边空气嗤嗤作响,仿佛想要逃避一般。想要偷袭的士兵以为李二皮故弄玄虚,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砍向他。眼见那刀要劈到自己,李二皮瞬间移动了,从黑甲士兵身边飘过,落在一边,然后接着又飘向另一个黑甲士兵,“一个,两个,三个……”不断从黑甲士兵身边飘过。看似那么随意的动作,却带着死亡的气息,被李二皮飘过的士兵,如同见了鬼魅一般,满脸的惊恐,竭力挣扎像是抵抗着什么东西。然而不待士兵喊出声音,从地上不断有泥浆涌现,将黑甲士兵包裹起来,凝固成一个雕塑。那挣扎的面孔栩栩如生,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李二皮跳下城池,不断向着黑甲军中心飘去,这一路,周边的刀剑不断砍来,可他不管,任凭刀剑划过身体,带起一抹鲜红。白色的衣衫已经被划得粉碎了,他却一直向前飘,双手不断变幻着手印,待离得主营近了。一抹死亡之气从李二皮身上散发出来。“冥”字再次显现,只是这时的李二皮已经满脸的苍白,白的似雪,显得那么耀眼。
“狗贼,还我师父命来。”李二皮的气势还在攀升,周遭地带竟然平地起来一阵旋风,将黑甲军的将旗挂的扑扑作响,黑甲军也被风沙迷得睁不开眼眼睛。
楚泰刚看见李二皮如此气势,并没被吓倒。这辈子,他杀的人多了,身体里多少带点煞气,可是他不敢托大,与李二皮正明去碰。便叫弓弩手对着李二皮放箭,无数的箭矢像是下雨一般射向李二皮,可是均被飞起的风沙石子挡住。
李二皮操控着风沙,一步一步向着楚泰刚的战车走近,战车两边的火头兵早就被下破了胆子,纷纷逃走。连举着将旗的士兵也丢了旗子,打马而逃。失去指挥后的黑甲军,这时也出现了大乱。纷纷放弃攻城,撤离。
楚泰刚眼见情势大变,便大喊着让黑甲军撤退,然后跃上一匹战马,向着后方逃去。可是他却想错了,李二皮没有给他机会,一个御风步奔到马前,对着那匹战马,挥手抡起手臂狠狠地轰在马头上。登时,那战马被轰成无数血肉,如同血雨一般落下。而楚泰刚也跌落到地上,他拔出宝剑刺向李二皮,李二皮也不躲,任凭宝剑穿透身体。待插入到剑柄处,李二皮抓住了楚泰刚的右手手臂,然后一扯,只听“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