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李二皮从天上掉落,碰巧落到土地庙旁边。这庙原先就是破烂个样子,这不也巧了,赶上村里张大牛带着媳妇来求子,正说到要紧处:“土地爷爷,打小俺娘就对我说,是您老把我送来的,我现在带着俺媳妇来,你一定行行好,让俺媳妇一年给俺生个大胖小子,两年给俺再生两个,三年给俺生一窝……””你说什么呢?”张大牛媳妇听了从脸上到耳朵根子一片漆红。正当小两口在这争辩时候,这李二皮也赶上了,只听“砰”的一声,他落在了土地庙前。他坐起身揉揉胳膊,并不感觉疼痛,只是肚子难受,侧身一看,“乖乖,这不是烧鸡吗?土地爷太够意思了,我先笑纳了”然后抱起烧鸡就啃。他哪里知道,在眼前还有俩人呢。这时候张大牛和媳妇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张大牛才蹦出个字“哎呀,土地爷爷你给俺的太大了,俺张大牛不要这么大的儿子。”说着带着媳妇又磕又闹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二皮听了去,那心里不舒服。他回头看了看眼前的俩人,六目相对,许久,这李二皮慢慢地说道:“呆啊,你们俩,我就是土地庙守神,哪是你的儿子,休得胡言乱语,要不然,我到土地公公老人家那去告你们去。”说完继续吃鸡肉。这张大牛本就是憨厚之人,哪里见过街井市面,先是李二皮从天而降,接着被李二皮胡乱一吼,十分有八分信了,便带着媳妇对李二皮又是磕,又是拜的。
李二皮吃饱喝足了,便要离开,可是正当他要走的时候,发现眼前俩人还未离开,只是额头上多了个大包,满脸灰土,哪里还有先前的模样。这可把李二皮乐坏了,想这俩人原就这么无药可救呢。也罢,先打听一下这里地界再说,也好早点动身回去,回去继续过我的逍遥日子,要不我的一坛酿酒,啧啧真个好味……
看着张大牛和媳妇虔诚的样子,李二牛压住心里的笑,“我且问你,这里可是牛鼻山村,你可是张大牛?”张大牛一听,这真是神仙啊,不光知道俺们村名,还知道俺叫啥,可是他哪里知道,这是李二皮跟着市井算命先生学的招,哪是算出来的啊,分明就是自己告诉别人的。但凡算命的都知道,无法算出别人名字,只能设个局让来算命的自己写出名字,名曰测字,写名字却又不好直接要你姓氏,却只问你村名,或者你邻居姓氏,然后问你祖上姓氏,也不直接说你如何,当你入迷了他便一语道破,说你姓甚名谁,生辰如何,然后添油加醋让你给钱。这会,李二皮只要问地界,哪里管那么多直接入题。却让张大牛更信了一分。张大牛也不怠慢,恭敬道,“老神仙,俺们这里是叫牛鼻山村,方圆都是山,俺叫张大牛,您可真厉害,一下就算出俺叫什么,比俺村里的张瞎子还厉害。”
“别拍马屁了,我再问你,这里离都城可有多远?”
“京城是什么?俺不知道,要不老神仙你跟俺回村里,俺带你去问问俺们村长,他知道的可多了。”张大牛嬉笑着说。
“也好,你们俩先走,我随后就到。”李二皮命令道。
待张大牛和媳妇走后,李二皮起身也离开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这土地庙竟显灵了,只见一身黄衫衣,配一个慵懒的老头,一脸土色的身影从土地庙狭小的门口爬出来。“唉,这山色正好,我且起来吃个饱,昨夜梦见大牛撞枕,可是有缘人来祈祷啊?”土地公公四周望了望,可是却空空如也,待他低头时,一脸的委屈,接着是怒意,“啊……是谁啊,把我的鸡给糟蹋了,瞧瞧这脆嫩的鸡骨头,瞧瞧这外焦里嫩的鸡肉,瞧瞧这香喷喷的鸡屁股,可是都没了,都没了……”正当土地公公发怒的时候,李二皮和张大牛早就到了村口,李二皮满不正经,突然一阵小风刮过,带走了他一个喷嚏。原来这背后骂人真是能灵验的,要看发愿者的心意有多浓厚,像土地公公散修之流虽是不入仙册,可是也有较强灵愿了。只是土地公公不知道,他骂的这主是个无赖,权当没听见。
到了村里,张大牛大嗓门可吆喝起来,活脱脱一头大水牛,“快来看啊,乡亲们,俺把土地庙的大仙请来了,快来看啊,”不一会,一群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农家人从田地,房舍赶了过来,是里三层外三层,把李二皮给吓了一跳。李二皮刚要发作,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句,“大神在上,俺张二丫给你磕头了,”然后又是一句,“俺李老汉给您磕头了,”一时跪倒十几个人。李二皮什么场面也是经历过,这场面却生平第一次,他这会心里又虚了,本想假借土地庙给自己找个绊子,可上天却真给他一绊子。
李二皮这会不好意思了,他倒不是心虚,他是怕这戏唱大了,把真的土地公公引来了,原先他也不信的,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奇遇,不由自个都后怕。可是从小也没这么受人尊敬过,他一时还有些发飘,也不再扭捏,这回真放开了。虽然说是说,也有那不信的,张大牛却要捂那人嘴巴,李二皮示意他不要去,随手从张大牛耳朵后摸出一个吃剩的馒头,使个障眼法,将馒头换成了锭银元宝。那银元宝是个真的,这让村民们更加相信张大牛了,张大牛一看李二皮作法了,心里一阵激动一阵骄傲,心想这下我张大牛在村里肯定横着走了。“村长来了”也不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