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不知道的是,昨晚托朱隽的福,牛辅一早就离开长安了,他的再次报复也就此躲过。
卫仲道也被曹昂给杀怕了,哪敢轻易再摸曹昂虎须!
第二日,曹昂起了个早,打了一套五禽戏,又将新练成的鹿之撩阴腿熟悉了几遍,感觉还不错,心情也畅快地很。
今天是他上蔡邕府上学习的第一天,得给师傅留个好印象才行。
曹昂给乐进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准备独自去蔡府了。
乐进不答应,非得硬塞给他五十骑。
曹昂推辞不得,只得在前簇后拥之下,走在长安街上,都引得众行人纷纷侧目,其威风程度跟执金吾也差距不大。
到了蔡邕府上,曹昂说明了来意,这才得意地入了府。五十骑全部留在了蔡府外面打秋风。
跟着管家来到了客厅,曹昂心情十分激动,跟做贼偷情一样。
偶的文姬妹妹,哥哥又来了,不知道你的心里是否还想着哥!
管家命下人给曹昂端上来一碗香茗,恭敬地说道:“我家老爷去早朝去了,曹公子先行休息一番。”
“好的,多谢管家!”曹昂也彬彬有礼答谢一番。
管家告退之后,曹昂发现客厅里很简单,除了桌椅之外,空无一物。曹昂原本以为蔡邕会留下厚厚的几卷竹简,让他趁着空闲时间背诵背诵,结果让他扫兴的是,毛都没有。
看来是真的没有考验这么一说了,曹昂不由得有些失望。随即,他回头发现洁白的墙面上写有密密麻麻的字,如同工匠用笤帚画上去的一般。
这是飞白体!
曹昂眼前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
蔡邕以隶书著称于世,结构严整,体法多变,在修理皇家藏书之所鸿都时,受工匠用笤帚在墙上写字,自创了“飞白书”。
这种字体,笔画中丝丝露白,似用枯笔所做,被唐朝张怀瓘赞为“飞白妙有绝伦,动合神功”。
曹昂再细细分辨这首《述行赋》:延熹二年秋,霖雨逾月。是时梁翼新诛,而徐璜、左悺等五侯擅贵于其处……
曹昂吟过数遍之后,很快就牢牢将述行赋记在心中,并大概了解了这首赋的意思。
此赋作于桓帝延熹二年秋,蔡邕刚好二十七岁,模仿了刘歆的《遂初赋》,篇幅短小,感情强烈。
当时宦官当权,朝纲腐败,桓帝昏庸,听中常侍徐璜说蔡邕擅弹琴,就把他召回洛阳。
蔡邕到了洛阳附近,就称病不前,心忧国家,触景生情,述说成赋。
曹昂又复读了几遍,越读越觉得心中悲愤不已,似乎也为蔡邕赋中所写而感慨。
就在这时,熟悉的旋律响起,正是曹昂最喜欢的《骊歌》。
循着琴音,曹昂来到了蔡家内院,见到了一座池塘边上的一座石亭,亭中有一美人正双眼微闭,忘我地抚琴。
瞧她的模样,不是自己想了三秋的蔡文姬又是谁!
她手里弹奏的琴曲,正是自己剽窃过来的“长亭外”。
还别说,这琴声悠扬,曲子还挺动听的!
曹昂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来到了美人面前,细细地打量起来。
蔡文姬神情专注,气质文静而又婉约,令人心生神往。身穿白色衣裙,犹如仙女下凡,令人心生神往。
太美了!
琴美,人更美!
简直就是琴仙子!
曹昂都有些痴迷了,在一起虽然没有如胶似漆,但没在一起却十分想念!感情是种十分微妙的东西,那一刻,曹昂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琴声止,蔡文姬抬起了头,发现了近在咫尺的曹昂,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
适才她以曲思人,女儿家的心思全在其中,不想竟被当事人曹昂逮了个正着,心慌意乱,连曹昂是怎么进蔡府都忘记问了。
“文姬妹妹,好久不见!”曹昂忍住了扑倒美人的冲动,笑意吟吟地闻着少女身上的芳香,感受着她的柔情与才气。
“才一天而已,少跟我套近乎。”蔡文姬气鼓鼓地说着,一双美眸盯着曹昂,似乎又重新焕发出活力。
“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曹昂摇头晃脑地说了出来。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不过这无耻,蔡文姬倒是欢喜得紧,感激地说道:“文姬谢过曹将军的护送之恩,当日走得太急,还没有来得及说。”
“举手之劳而已!”曹昂故作大方地说完,又提醒道:“你还没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呢?”
经曹昂提醒,蔡文姬这才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连声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难不成是我爹爹又搞什么以诗会友?”
还好,蔡文姬没有认为自己是拐卖少女的坏人,并且还会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了!
这是个不错的开始!
“回答错误!”曹昂微微一笑,挺起胸膛道:“我是你爹爹的首席大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