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充满着温馨色调的房间里,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房间里还有侍女在轻手轻脚地为她换上额头的湿毛巾。
宇文霁这几天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一边是恭王的事情,一边还要瞒着北霜皇,另一方面还要照看凤玖澜,每一次他来到凤玖澜的房间时都已经是深夜了。
那日他手中握有凤玖玖,那群暗卫也没人敢动手,毕竟他们不知道,凤玖澜就是凤玖玖的亲生母亲,只知道凤玖玖一定是他们少主的骨肉。
如果在凤玖玖与凤玖澜之间必须做出一个生与死的选择,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凤玖澜去死。
宇文霁利用了他们对凤玖玖的在乎,成功地威胁了他们。
能够在欧阳旭身边做暗卫的,自然不会失去判断的能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们要做的不是和宇文霁硬碰硬,万一宇文霁手上的力重了点儿,那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他们输不起,唯一能做的便是撤退,从长计议。
一夜静谧,檀脚珠光依然,将宇文霁高大的身影打在那层半透明的雕花窗纸上,周围的侍女们依旧如故,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王爷,姑娘高烧不退。”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半跪在地上,面色凝重,他的医术虽然比不上欧阳旭和宇文昭两位后起之秀,但胜在博学与见识。
老大夫给那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子把脉,而后又看了一下她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位姑娘伤得很重,但底子还行,显然是经过了很多珍稀药材的调养,才能够撑到今天。
“想办法。”宇文霁负手而立,只说了三个字。
不怒自威,这就是宇文霁,无时无刻不给人以一种强大的威压,那种在无数场战役中练就的杀气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拥有的。
老大夫点了点头,恭敬地退出房间研究药方去了。
夜色里花叶在风中摇摆,平添几分秋风萧瑟的味道,夜已深,侍女们悄悄地退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宇文霁和沉睡中的凤玖澜。
男子徐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亲手取下凤玖澜额头上的湿巾,放在水盆里浸湿、换洗后又重新扭干,常年拿剑的手上爬着坚硬的茧。
他不擅长讨好一个女子,也不擅长花前月下,他更擅长的似乎都是在那剑光狂舞的沙场里奋起杀敌……
在过去的二十余年里,柔情不属于他,铁血才是男儿本色!
他承认,他的手段很卑鄙,但为了得到她,他宁愿卑鄙,宁愿她恨他一辈子,也要把他留在身边!
她追在宗政凌身后十一年,那十一年的深厚情分却输给了欧阳旭与她认识的三个月,既然如此,那么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让她忘记与欧阳旭在一起的美好……
因为,她想要的美好,他也会给她!
欧阳旭并非池中物,握着了凤玖澜和凤玖玖,无异于扼住了他的咽喉,宇文霁如是想着。
指腹轻轻地在凤玖澜的手背上滑过,十分轻柔,这是她第一次静静地躺在他面前,无法开口拒绝他的碰触。
正在出神之际,一名隐卫神色匆匆而来,腰间的佩刀带着浓浓的森寒之气,将屋子里温暖的氛围瞬间扰乱,“王爷,不好了,小少爷哭嚷着要见娘亲,怎么也停不下来。”
宇文霁眼里闪过浓浓的不悦,这种小事都办不好,简直就是饭桶!
“那就把他绑了,关进笼子里。”宇文霁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冰冷的声音令人灵魂发颤。
凤玖玖可是欧阳旭的儿子,凭什么让凤玖澜这么放在心上?又没有血缘关系,对他来说,真正重要的仅仅是凤玖澜而已,凤玖玖那个拖油瓶可有可无!
隐卫当然感觉到了宇文霁浑身的煞气,立刻不说话了,回头照办。
阴森的地牢里,不通光线,到处是潮湿的气息,凤玖玖被关在一处牢房里,此时双手抓着牢房的木头,死死地盯着牢房的出口处,心里担心凤玖澜担心得要命。
“真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来头,无名无分的,王爷竟然亲自守在身边。”一名侍卫好奇地和另一名侍卫讨论着,他们只是看守地牢的低等侍卫,平日里没有和外边有过多的接触,自然不知道凤玖澜的身份。
“是啊,我听许老大夫说,那姑娘要是再不醒来,恐怕性命堪忧!”另一名侍卫摇着头,似乎在为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即将香消玉殒而感叹着。
凤玖玖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那两名侍卫嘀嘀咕咕,心里难受极了。
娘亲生病了,不知道娘亲现在怎么样了……他真的好想好想娘亲……
小手握着木桩,琥珀色的眸子里一抹伤心划过,随着那两名侍卫的身影越来越近,凤玖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不害怕别人怎么对他,他担心的至始至终都是那个别人口中昏迷的女子。
这个地牢虽然坚固隐秘,但开锁是他的强项,下毒也是他最拿手的,只不过,离开了这个地牢,他也无法离开齐王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