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手心两团红色的光晕越来越大,美艳的脸开始扭曲了起来,杏眼之中尽是浓重的阴霾,双掌出击,“你去死吧——”
凤玖澜的耳膜都快要被这个尖锐到了极点的声音给震破了,那音调堪比世界顶级女高音歌唱家!
伴随着那尖锐无比的声音,一个强大的劲道向她侵袭而至,她没有想到的是,身后那个疯婆子竟然暗箭伤人,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无比,方才一直在以强大的意念强撑着,如今即便是绝地反击也是两败俱伤,不如顺势落入江中求得一线生机……
玖澜,从来都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对于一条滚滚流动的江,别人看到的是它湍急的水流,那足以湮灭收割一个人生命的滔天巨浪,而她看到的是那危险之下的一线生机。
春夜里的风夹杂着一股难闻的焦味,呛得凤玖澜几欲呕吐,腕上的珠子光芒渐渐暗了下来,整个人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般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最终跌入了那湍急的水流之中。
虞纯冷眼看着凤玖澜娇小的身体没入了深不可测的雪沧江,就如同一只紫色的宝石落入茫茫沧海之中,使人再难寻觅。
那湍急的水花瞬间湮灭了她紫色的身影,仿若将她的灵魂一并毁灭。
江风一片,水浪滔天,此情此景,让虞纯心中涌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天璃五百三十二年四月初五,夜半无人,荒废已久的洛城城南城隍庙突然起火,火势滔天,是夜,乌云遮月,滂沱大雨,堤坝崩,江水奔,洪水横流,泛滥成灾,天璃国都洛城及其周边三城悉数受阻,历时半月,朝野上下无一对策,天璃国君深受打击,大病一场。
四月二十,国君大病初愈,携太子宗政凌及诸皇子、军国大臣亲往桃花西山,以天璃国师尊荣请欧阳先生出山,念天下苍生之悲凉救万民百姓于水火,四国皆惊,举目观望。
二十二日,欧阳先生出山,龙吟殿中袖手飞扬,宣纸之上狼毫挥舞,仅半柱香,洋洋洒洒一纸《论疏渠十策》问世,才华冠盖,天下无双。
半年之后,水患除,天璃兴,国君龙心大悦,筑国师府,自此,欧阳先生长住府中,非惊雷起天地崩不见任何人,然而,尽管如此,却依旧倍受世人推崇。
传言,世间百花争妍,国师大人独爱紫罗兰,行人从国师府高墙之外走过,苍茫的夜色中常常能嗅到几缕淡淡馨香,有时,还有那氤氲着愁绪的一丝轻叹……
金秋十月,硕果累累,月桂庭中,馨香扑鼻。
欧阳旭居于八角亭中,月光之下他的容颜带着几分如玉的莹白,轻轻地吹着手中的洛紫神箫,箫音所到之处,一缕秋风花零落,每当夜深人静,冷露无声之时,他总会想起那一张熟悉的小脸。
他的澜澜,因为他的疏忽,他的澜澜不见了……
当他满心欢喜回到桃花西山之时,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澜澜可爱的笑脸,而是得到了一个足以令他崩溃的事实,他从来都不知道,只是那不足一月的朝夕相伴,她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澜澜,一次掐指轻算,风云迭起,却算不出你身在何方?”欧阳旭轻轻地摊开手心,那一颗紫色的珠子在月光下闪耀着动人的光华,仿佛她的眼睛那般璀璨。
苍穹之上明月生辉,天涯共此时。
天璃南端,千灯小镇,凤玖澜独居于一个极小的院落里,此时的她正躺在一张狭小的木床之上,不厚不薄的棉被盖在身上,八个月大的肚子分外明显,更衬她身躯娇小。
不施粉黛,眉目如画,娴静时整个人透着一股清雅的韵味,她的手轻轻地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眉头微微一皱,怜爱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宝宝乖,虽然娘亲不知道你爹爹是谁,但是娘亲一定给你满满的疼爱,给你最好的一切……”
感觉到肚子里孩子的胎动,凤玖澜脸上荡漾着母爱的光辉,因为有他,所以她不再孤单。
月凉如水,时光好似被抽成了一缕一缕,牵绕着她的思绪飘向远方……
前世的一次顶级催眠角逐,她的意识堕入了对手的亡灵之曲中,不惜以玖澜家族千年传承却无人发动过的秘法九珠灵阵脱身,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她已经是洛城凤家呱呱坠地的凤玖澜……
过去的凤玖澜,也曾天资聪颖,年仅三岁,七步成诗,其才华甚至盖过了当朝太子宗政凌,然而,在她三岁的时候,一场大火之中,她三岁稚龄,催眠了一个意志极其强大的男人……
那是她前世今生遇到的至强者,最后,她成功了,但同时精神也遭到了重创,昔日天才一夜之间沦为痴傻草包……
过了很久,凤玖澜才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抬起左手臂,轻轻地拂开其上的紫色薄纱,藕臂之上那枚紫凤印记愈发清晰明丽,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灼灼其华的女子,她今生的母亲。
“娘亲,为什么你的手臂上画着一个漂亮的凤凰?”两岁半的小女孩儿揪着母亲的柔荑,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女子的手臂,奶声奶气地问。
当时的女子莞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