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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工资必须面对那个一脸寡淡的年轻女会计。那天下晚我过去时,那个戴眼镜、脸色永远苍白的会计冷淡地对我说:“你明天上午来领。”她毫无表情。这个枯燥的女性从不和人说话,从不理睬我们外地人,从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她也不跟邓捷打招呼。她知道公司里的一切,包括邓捷给每个人开多少工资、老板给邓捷开多少工资。邓捷是外来人,在她眼里,外来人和外来人都是一样的,到公司来就是要支老板钱的。
每次我在她那里取钱款,都要陪小心和她说话,最后还说谢谢。凡是人世上的东西都有它人世上的内容,你必须陪小心。在集团公司里,我最怕见的一个人,就是这个女会计,她待在保险门窗里,对人有戒备之心,尤其对我们这些热血外来人。
当她让我明天上午来领工资时,我就懊悔自己不该这么迟到来。这么迟来,像是来踩点的。
回到了住处,吕明志和潮海正在数他们的薪水,用笔在纸张上盘点一个月来的开销,我找只凳子在他们身边坐下,说:“这点钱不要数了!明志,潮海,哎真他妈可怜,难道我们一生都要领工资过日子,靠工资生活!我告诉你们一个事,以前我工作的地方,有一个黄会计,是男的,他是一个瘦猴,单位里不管是中层还是高层见到他都很客气,普通职工见到他简直就要对他点头哈腰,打牌时也不敢对他下毒手,明明手上有炸弹也不去炸那个****的,好像单位所有的钱是他家的。……哎,我们******一生都在领工资过日子!喂喂喂,你们在不在听?你们说,老板到月也领工资嘛?吕明志,别他妈数钱了!那点工资有什么好数的?”
过了几天,老板到了公司,把我找去,郑重地对我说:“韦雄黄,邓捷说你是一个人过的,你过年都没回家,你到底有没老婆、家小?要是没,我看我们会计这个人不错,她还没有对象。”
我大惊失色,落荒而逃,说:“老板,饶了我。”
这世界上有许多女性,每个女性会给你带来一种不同的生活,但老板给我的人生设计太可怕了,简直恐怖。我逃走的动作,把他吓笑了。
一个礼拜后,有一天五点多下班时,我走在前面的路上,老乡汪遥均在身后老远地方喊我,然后,他一脚高一脚低地领着两个人,到我跟前。
我很感激他把瓯女和厉从介带来了。可他搞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站在那里。
从介把嘴里的香烟屁股嚼烂了,然后对我说:“我把瓯女送来了!……可老子想揍你!”
从介上来打了我一拳,我没遮拦,脸上吃了一下。我没还手。
当从介转身就走时,我也没有追赶。
我、瓯女和汪遥均三人站在村边扬花的稻田旁。田野是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当时,我的面颊没有出现像第二天那样的烂茄子情状,老乡汪遥均识趣地离开,他顺着原路,走回自己的住处。
我看着瓯女,瓯女看着我。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瓯女变了,变得有点……深刻,我无法把那深刻说出来。
她跟着我走,我们没有说话,从河南姑娘住的阁楼底下经过,到了一块熟悉的水池子前,进了我所住的房东大伯家。那时已经是下晚了,房东大伯坐在后门口厨房里,用一只旧盆,用很少的水,用一条土布毛巾,沾着水,慢腾腾地在擦他瘦骨嶙峋的老身子,还擦放在那里成两个直角的腿。那里是进门的便道。
潮海在二楼练功,门开着,他一眼就看见了我和瓯女,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瓯女跟我上了三楼,开了门,瓯女的眼泪就流下了。
瓯女不停地饮泣,换来的是更多的热泪,瓯女啜泣不止。我则开始激烈地责备她:“瓯女,你很无知!我有什么好的?我这人很混帐的!”
瓯女过来用手为我的脸颊揩血,又激烈地吻我。
瓯女消瘦了许多,完全变了一个人,好像变得很可怜。这样的女孩子,真让我难以理解。我对她说:“我真的不想骗你,以前是我不好。”
等安静下来后,瓯女说:“我已经离开了黄海公司,韦雄黄,你让我去学服装吗?”
我不想谈这话题。我说:“瓯女,你干什么要变得这么可怜?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
瓯女用两只手箍住我的脖子,什么也不回答,过一会,瓯女说:“肥肉哥哥,你离开瓯海后,我为你一共点了十七首歌。”我说:“你不知道我从不听点播的?”
她问:“你干吗要走?”
我说:“我这人,在什么地方要是没三两个朋友,就没法活的,你那里都是女的,女的多了,很烦人的。”
瓯女说:“哪里?从介不是男的?老吴不是男的?”
我对瓯女说:“你不应该找我的,我这人读书没好好读,生活也没好好生活,头脑里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是无魂人,你不会搞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