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阔道:“正是!”
陈离低声道:“不瞒褚兄,我刚才亲眼看见褚兄从昭阳府后门出来,才一路跟随至此。想必褚兄的大买卖必是和昭阳做的。但是小弟近日获悉,郢都近日将有大事发生,昭阳为此事费尽心思,不仅自家家将要倾巢而出,而且还找了一批外援。昭阳嘱咐管家,不论这外援开出什么价码,都一口答应下来,以安其心。但事后昭阳绝不会让这些外援活着走出楚国,以免给自己留下麻烦。小弟想,那些所谓外援,难不成就是褚兄的人马?”
褚阔听了陈离的一番话,不禁呆坐半晌。良久方道:“陈兄弟到底是什么人,何以能对此事如此了若指掌?”
陈离微笑道:“褚兄既有次一问,就证明小弟所讲,俱是实情了。”
褚阔疑道:“难道陈兄弟是楚王的人?”
“哈哈,褚兄何出此言?”陈离笑道,“褚兄莫要乱猜。小弟既非是楚王的人,也不是昭阳的人,只是我自己的人而已,哈哈。小弟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卷入此事,又无意间偷听道昭阳管家及几个心腹之人的谈话,因此知之。褚兄对小弟有恩,小弟又仰慕褚兄乃当世豪杰,所以如实相告,希望褚兄莫要犯险来蹚这一趟浑水,免得到头来损兵折将不说,还要中了奸人毒计,到时候蛋打鸡飞,便后悔莫及了”
褚阔听了,又是一阵沉默,随后对陈离道:“多谢陈兄弟以实相告,褚阔感激不尽。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褚阔正是被重酬迷惑了心智,以致几乎失去往日的谨慎。今日我便会离开郢都,整顿人马即刻北还。只是,昭阳老儿竟敢戏弄于我,不仅要卸磨杀驴,还要斩草除根,着实可恨。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我实在心有不甘!”
陈离道:“褚兄!能屈能伸,能进能退,才是真男子、大丈夫所为,是不是?以小弟之见,褚兄还是赶快离开为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小弟敬褚兄一碗!”
褚阔满满喝了一大碗,道:“陈兄弟仗义执言,愚兄感激不尽。只不过愚兄有些不解,正所谓危邦不入,陈兄弟既然已知郢都风险,何不与我一同离开?”
陈离苦笑一声:“小弟何尝不想立即逃离此地?只是现在身不由己呀!”
褚阔问道:“却是为何?”
陈离道:“为了一个人。”
褚阔道:“一个女人?”
陈离道:“正是!”
褚阔一阵大笑:“好,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只要是自己觉得值得的事,就应该勇往直前,毫不犹豫地去做。不管怎样,褚阔佩服陈兄弟你只身犯险的豪情,来,让我们兄弟喝了这一碗,当哥哥的祝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