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曾氏夫妇眼中,被萧惊天彻头彻尾的无视,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情。
可反过来看……
墨鸿雁觉得自己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哭丧着脸看着萧惊天,墨鸿雁格外的无奈:“惊天,你是不是想说王妃怀孕一事儿?我发誓,这事儿真怨不得我们。最初,我和沈斌都打算立刻将消息告诉你的,可王妃阻止了我们。”
见萧惊天面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缓和,墨鸿雁几乎要哭出来了。
当初,安陵侯沈鹏飞收养了好几个义子,墨鸿雁是从一开始就因为出身而被收为义子。可他并不是真正养在安陵侯沈鹏飞身边的。只因当初军中,还有他的父亲和伯父。
也因此,相较于打小一块儿长大的萧惊天和沈斌,墨鸿雁几乎算是被排挤的那一个。
自然不是刻意为之,而是……
能想象那种情况吗?
一群混小子见面就打架,赤手空拳那叫心慈手软,基本上那都是拿刀拿枪的。且很少会有一对一的公平决斗,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群人混战。
而混战的结果,几乎每一次都是墨鸿雁被打了个半死不活。
论武艺,墨鸿雁绝对要比俊王萧瑾轩那种人强,可他是学医的,又不是上阵杀敌的。每次都被打得吐血的情况,真是童年的心理阴影。
“可先前不是你说,一切以王妃的命令为主吗?这还是你怕东都城的情况瞬息万变,远在千里之外的你无法掌控。我这老老实实的听从你先前下的命令,也……惊天,大爷!我错了,我认栽!”
眼瞅着萧惊天的拳头一张一合的,墨鸿雁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果断的怂了。
“错了?”
“对对,我错了,我知晓错了。回头,你说什么我听什么,成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到底是在安陵侯沈鹏飞军中长大的,哪怕没学到几成武艺,却总算是学会了保命的要诀。
左右这也不是他头一次怂了。
其实,萧惊天也明白这事儿怪不得墨鸿雁。
当初离开东都城,是紧急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哪怕在离开之前,他留下了足够的人手,也尽量部署好了一切。可问题在于,东都城的情况太复杂了,若真的出了事儿,与其等待来自远方的命令,不如让沈梨秋代为下令。
这并非是萧惊天不信任沈斌和墨鸿雁,而是因为他愿意相信沈梨秋的运气。
……总觉得哪怕整个东都城变成了死城废墟,沈梨秋也不是出事。
“那这事儿便先记着。”
墨鸿雁寻的理由很是正当,可即便再正当,萧惊天依然在小黑本上记了一笔。
闻言,墨鸿雁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帮沈斌逃跑。只要有沈斌在,通常萧惊天都会先跟沈斌算账的。想到这儿,墨鸿雁忙不迭的开口上眼药:“哎呀那沈斌,怎的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曾家离这儿又不远。”
萧惊天横了他一眼。
曾家离瑞亲王府倒是真不远,皆在内城,且仅隔了两个街面。
可问题是,方才萧惊天的命令是将曾家所有的嫡出子嗣尽数抓住。而曾家的子嗣却不太可能都老实待在家中。旁的不说,那位替芸娘出嫁的曾家次女,却是定然不在曾家的。
“我……算了,我不说了。”
心知自己又说了蠢话,墨鸿雁懊恼的几乎想扇自己几巴掌。垂头丧气的躲到了角落里,墨鸿雁决定从这会儿开始,到沈斌回来,他都要当哑巴。
如此一来,却是将曾氏夫妇彻底的暴露出来。
终于,萧惊天将目光落在了曾氏夫妇面上。
这会儿早已夜深,书房内倒是掌着灯,可灯光昏暗,照着萧惊天的面庞忽暗忽明,配上萧惊天那诡异的笑容,更是平添了一份阴森恐怖。
“我说,我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本就重伤的曾家家主,到底还是没能熬住,很快就整个人崩溃了。至于曾夫人,则是自打在大门口受到了惊吓之后,直到如今都没有缓过神来。
待沈斌将曾家众子嗣尽数抓来时,曾家家主已经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彻底说了个通透。
“胳膊卸了。”
萧惊天随手指了个沈斌带来的男子,语气极为平静的说道。
被点到的男子,整个人一个激灵,本能的想要跑,却被沈斌一把拦住。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男子的一只胳膊已经脱离了他的肩膀。
“俩。”
不想,见到这般情景,萧惊天无动于衷的同时,又吐出了一个字。
沈斌忠实的执行了命令,连询问的意图都不曾有。
书房内一片寂静。
便是那被卸了两条胳膊的男子,也已经彻底晕厥过去。至于旁人,无论是否同那男子感情深厚,此时都不敢开口说哪怕一个字。
“墨鸿雁。”
被再次点到名的墨鸿雁认命的上前,弯腰为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