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场的众人,谁也无法给予答案。
便是沈梨秋,也仅仅是对亲眷失去了信心,却从不曾怀疑父母双亲对自己的爱。
迟疑了许久后,沈梨秋低头叹息了一声,旋即扭头看向一旁的墨鸿雁:“墨二哥,你看这事儿……”
沈梨秋的本意是想看看能否酌情处理。
当然,前提是芸娘方才所说的话,皆是真实而非编造的。
只可惜,这一次沈梨秋却求错了人。
墨鸿雁瞥了沈斌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妹子,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的,还是得看咱们这位沈校尉的决定。”
言下之意,墨鸿雁是不管这些事儿的。
“那沈三哥……”
“侯爷千金,这事儿要一码归一码。甭管谁的过错比较多,可这女子确实是做错了事儿的。”也许平日里,沈斌总是一副憨厚的模样,极好说话。可一旦遇到了正事,想要说服他,却是比说服萧惊天都更累人的。
接收到了来自于墨鸿雁那怜悯的目光,沈梨秋心下了然。
当即,也不求情了,而是直截了当的问着。
“沈三哥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可否先告知于我?”
“那当然可以。”这一次,沈斌倒是没有半分的为难,便直接将他原本想好的处置结果说了出来,“最可恶的人,定然是俊王萧瑾轩。爷临走前也说过,碰到萧瑾轩,直接弄死得了,无需二话。而除了萧瑾轩以外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二嘎子,那话是这么说的吧?”
“是是。”
墨鸿雁极为敷衍的应和了两声,趁着沈斌朝向沈梨秋时,偷偷的在后头翻白眼。
“这大公子到底有伤在身,就罚他禁足到爷回来为止。这女子,就陪着大公子一道儿禁足吧,还有,要削减一应用度,罚扣粮饷……不对,应该是月例银子。”
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很轻了。
尤其是禁足,等于跟没惩罚一般模样。
沈梨秋刚松了一口气,却听沈斌又道:“侯爷千金,要我说,这女子的父母更为可恶。不过,百善孝为先,我且问问这女子是否愿意替她的父母赎罪。若是愿意的话……”
“不!绝不!”
说这话的,并不是芸娘,而是从方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大公子。
哪怕当沈斌宣布给予他的惩罚时,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偏生这会儿却徒然间暴发了。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才是她的夫君,只要我不愿意,她没有资格孝顺她的父母!”大公子满脸的怒容,双眼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赤红一片,“真要说孝顺的话,那就让她妹妹去啊!”
最后那话说得没头没脑,沈梨秋等人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此时的芸娘却早已泪流满面。
“她的妹妹?”片刻之后,沈梨秋试探的问了一句。
大公子冷笑一声,道:“对,就是她的妹妹。当年,她都已经跟一个世家公子订了亲,哪怕那位公子的家世并不如我,可人家却是愿意娶她过门当正妻的。偏生,她妹妹也看中了这门亲事,可人家要的是嫡长女,且亲事已定,想要更改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们可知她妹妹做出了何事儿?”
“为了给自己谋一门好亲事,她妹妹竟然在年关走亲访友时,对我和她下了药!”
“绝啊!这可真绝啊!”
“哪怕让她父母出面退了亲事,再跟我母亲商谈入府的事儿也比直接爬床来得强。更别提,那事儿发生后,她妹妹还故意引了人过来查看结果。”
“能有什么结果呢?她因为爬床,哪怕事情被掩盖了下来,原先的亲事也只能退了。偏生,这理由还不能说出去,她父母为了平息事端,只能让她妹妹替嫁。这还不算,原本属于她的嫁妆,也成了她妹妹的添妆。而她,却只能以一个没名没份的姬妾身份进入王府……”
“你哭什么?!”
说的好好的,大公子徒然间又怒了。
冲着正啼哭不止的芸娘大吼一声,然语气里却不是愤怒,而是怒其不争:“你为何不闹?为何不吵?索性大家伙儿将事儿摊开来,让所有人来评评理不行吗?左右你这一辈子也只能当我的姬妾,事情还能再坏到哪里去?”
“可那是我妹妹,我的嫡亲妹妹啊!”
芸娘哭倒在地,然在不知不觉中,眼泪却已经流干了。可纵然没有眼泪,她的哭声和面上的绝望却是那般的让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哼,你将她当做妹妹,可她有将你当做姐姐吗?”大公子冷笑一声,“况且,你以为事情真的就被掩盖下去了?不对,掩盖不掩盖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你爬床是事实,这会成为你一辈子的污点,永远也无法洗去。”
“够了,够了……够了!”
眼见芸娘哭得几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沈梨秋到底还是不忍心了。
“大公子,你既然是知晓事情的,那为何不帮上一把呢?我想,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