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芙儿本能的唤了一声。
片刻之后,才察觉到自己这般做法有些逾越了,忙不迭的跪倒在地:“王妃,芙儿知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敢奢求不敢高攀。”
“起来吧。”沈梨秋鼓了鼓腮帮子,似是真的无奈了,“随你罢。”
抬脚走了几步,沈梨秋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道:“芙儿,作为一个过来人,我还是想要告诫你一句话。在亲事上,没有谁高攀了谁,只有谁适合谁。”
说罢,沈梨秋却是真的不理会芙儿了。
说到底,芙儿是她的丫鬟,而不是她的妹妹,更不是她的女儿。若是有意,她愿意推上一把。可要是芙儿打从一开始便退却了,她便是再愿意帮衬,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我……”
芙儿喃喃的低语着,眼见沈梨秋出了正堂,赶紧起了身子,追了上去。
……
却说胡侧妃,因着是寡妇身,不可能跟沈斌同坐一辆马车。因此,离开瑞亲王府时,她仍坐着燕王府的马车,而沈斌却是骑马伴在马车旁边。
虽是一坐车,一骑马,却离得极近。
至少说话是不碍事儿的。
“沈将士这些年过得可好?”
“也就那样吧,侯爷没了,我就跟着爷。还是能打仗就打仗,没的打了就日日习武。”
“听起来似乎也挺不错的。”
“大老爷们嘛,还能作甚?倒是胡姑娘你当年受伤颇重,后来可是医好了?”
“是啊,医好了。”
“那便好,好端端的姑娘家,还是待在东都城里的好。”
“你也这么认为?东都城比边疆好?”
“我当然还是喜欢打仗,可你一小姑娘家家的。你看侯爷千金,她也是将门女,别说行兵布阵了,怕是连马都不会骑。”
“瑞王妃是个有福气的……”
说话间,目的地到了。沈斌向那位名医说明了来意,又表明墨鸿雁和瑞亲王府若是怪罪下来,由他一力承担。那位名医这才让下人备了马车,跟随赶往了燕王府。
沈斌将人送到燕王府门口,便离开了。
只是,等他一回到瑞亲王府,就得到了沈梨秋唤他见面的口讯。
等见到了沈梨秋,沈斌下意识的往她身畔瞥了一眼,这一瞥却让他满脸诧异的四下扫视起来。
“怎的了?”沈梨秋瞧着奇怪,诧异的问道。
“没、没事儿。”
虽说开口便否认,可沈斌的眼神却仍瞥向旁边。然而,无论他怎么瞥,都没有寻到那个可人的身影。
沈梨秋倒不认为沈斌会骗她,只是径自说起了正事:“方才胡侧妃来时,我瞧着沈三哥倒是对她热忱得很。似乎你们原先就认为?沈三哥,你介不介意把事儿跟我说说?”
“这有啥好介意的?”
见沈梨秋一脸的好奇,沈斌干脆敞开了话匣子。
“胡姑娘她爹是胡参将,她娘是周家的闺女。对了,这周家也是武将,周家的人无论男女各个都是好手。所以,这胡姑娘打小就跟她爹娘一起驻守边疆。”
“也就是大齐和卫国的边境那块儿。”
“那时候,沈侯爷还没有一路杀到卫国都城。卫国的那帮小兔崽子们,总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隔三差五的就来咱们的地头上瞎晃悠。”侯爷千金,那可不单单是瞎晃悠,他们可凶悍了,动不动就烧杀抢掠。”
“就在沈侯爷奉命赶往边疆时,那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役。”
“胡参将和他夫人都战死了,胡姑娘倒是逃脱了,可后来还是被追上了。等侯爷他们寻到人时,胡姑娘当时整个身子都浸泡在血水里,有一把斩马刀更是从她的腹部贯穿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当时眼看着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胡姑娘,竟然硬撑着告诉侯爷他们,她把她弟弟藏起来。”
说到这里,沈斌很是唏嘘不已。
沈梨秋也早已没了言语。
她只是名义上的将门女,可事实上,却从未到过边疆,没有亲眼目睹过无情的战场,更不曾体会过这般残酷的事实。
“那她……”想着方才看到的胡侧妃,看起来并无任何不妥,沈梨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沈斌以为沈梨秋想问胡侧妃的弟弟,忙道:“她弟弟啥事儿都没有,寻到时,还闭着眼睛吐着泡泡睡得正香呢。”
可这话,却完全不能安抚沈梨秋。
也就是说,胡侧妃的弟弟在极为年幼的时候,便失去了双亲。当然,那会儿胡侧妃本人必然也不大。
毕竟,安陵侯沈鹏飞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侯爷千金?哎呀,这都是经年的老黄历了,不提了不提了。”生怕沈梨秋想起别的,沈斌忙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我也有十年没见着胡姑娘了,她倒是嫁人了,我还打着光棍呢。”
沈梨秋很是警醒的看了沈斌一眼。
结果,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