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的看了芙儿一眼,沈梨秋也没多想,只是瞧着她那样儿有些好笑,下意识的调侃了一句:“到底是什么贵客引得你这般激动?莫不是你的心上人?”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梨秋这话刚一出口,芙儿的脸就“腾”的一下涨红了,快速垂下了头,一副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胸口的模样。
“咦?”
认真瞧了芙儿一眼,沈梨秋却是真的惊讶了。
想了想,沈梨秋冲着一旁候着的两位嬷嬷道:“劳烦嬷嬷替我去瞅瞅,别慢待了贵客。”又对芙儿道:“还不赶紧帮我梳洗打扮?”
芙儿忙不迭的答应了一声,只是动作上却难免有些慌乱。
沈梨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些不怎么好受。
倒不是不舍得芙儿出嫁,而是萧惊天离开之前,好生敲打了王府中的下人。若是那些无关紧要之人,怕是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的。即便身份高一些的,也会被客客气气的请到偏厅,喝上一盏茶后,再扯个理由将人送走。
总之,若不是身份格外贵重之人,沈梨秋这边根本就连个消息都不会得到。
如今那贵客都上门了,且瞧着这意思,还是必须由她亲自出面的。
那……
得有多贵重?
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沈梨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芙儿的搀扶下,出了枫岚院。
贵客被迎到了二门外的正堂之中。
沈梨秋才刚走到了正堂内,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侯爷千金!”
诧异的抬头,沈梨秋忽的笑了。
“原来是沈将士。”她怎的忘了,以萧惊天的性子,怕是身份再贵重之人,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丢出去。毕竟,那位可是连陛下的面子都敢扫的人。能顺利进入王府之中的,那不叫贵客,叫熟人。
“嘿嘿,侯爷千金。”
听得沈梨秋这般客气的唤他,沈斌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
干笑了两声,沈斌干脆直截了当的将事儿说了出来:“爷走之前派人给我送信了,让我别管那俩傻货,赶紧回来。对了,这位也是侯爷的义子,他叫二嘎子。”
沈梨秋:“……”
其实,除了在最开始被沈斌的话给吸引去了注意力外,沈梨秋很快就发现了正堂内还有一个陌生人。
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模样长得很是周正,当然跟以俊美闻名的俊王萧瑾轩不同,这人的模样并不算特别出挑,只是通体的儒生气质,让人一眼看去就会产生些许好感。
然而,等沈斌介绍完后,沈梨秋一下子无言以对了。
二嘎子……
相较于沈梨秋一下子木了的脸,那位二嘎子仁兄的脸彻底绿了。
“沈斌你个混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叫墨鸿雁!”先是恶狠狠的剜了沈斌一眼,墨鸿雁这才转而看向沈梨秋,“王妃,沈侯爷在世时,也曾认下我作义子,若不嫌弃,你也可以唤我作大哥。”
“二嘎子你别以为我傻,听不出来你这是变着法子诓侯爷千金当你妹子。要是侯爷千金真的认了,那爷岂不是要叫你大舅哥了?你就不怕挨揍?”
沈斌扯着大嗓门嚷嚷着,完全无视了墨鸿雁臭着的脸。
倒是沈梨秋,在最初的愣神之后,噗嗤一声笑开了。
“两位皆是我父亲的义子,我自是要管你们唤作哥的。不过,我也不知晓父亲当年到底有几位义子,排行又是如何,可否劳烦你们为我解惑?”
“成呢!”
不等墨鸿雁开口,沈斌便抢着解说起来。
也是在沈斌的解释下,沈梨秋才头一次知晓她父亲当年干过的丰功伟绩……的其中一小部分。
义子的人数确实不算少。
像沈斌这种在战乱之中失去父母的孤儿倒是少数,更多的则是双亲俱在却被安陵侯沈鹏飞强行压迫着当了义子的。
譬如这位墨鸿雁。
墨鸿雁出身倒不算高贵,只是他的家族在大齐是很特殊的存在。
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
这墨家便是以活死人肉白骨般的医术闻名于大齐的。
只是,墨家有一个族规,便是所有的子嗣皆不能入朝为官。而这为官……自是也将太医院算在其中。所幸,墨家虽有严苛的族规,这墨家的后人倒也会变通。
既然子嗣不得入朝为官,那收徒便是。
千百年下来,莫说大齐了,便是周遭的其他一些国家,也都有墨家弟子的踪迹。而大齐,身为墨家的发家所在,几乎每一任太医院院判,皆是墨家的弟子。
而眼前这墨鸿雁,却是墨家嫡系传人。
“……我爹当年到底干了什么?”
听完了沈斌的解说,沈梨秋瞪圆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也许,提及地位财富,墨家比不得东都城内的达官贵人。可要知道,这年头得罪谁都别得罪大夫,只因但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