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以已逝去多年母亲的名誉发誓,天聪之死,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御书房内,陛下看向萧惊天的目光有些愣神。
萧惊天误以为这般说辞还不足以打动陛下,当即有些恼怒:“怎的?你还不愿意信我?”
猛地,陛下回过神来,快速的将目光从萧惊天的面上挪开。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不知晓自己是怎的了,也许是因为天聪和硕公主和燕王接二连三的出事,每每到了夜晚,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多年前的往事。
有关于几个孩子年幼时的事情。
也有最初他夺嫡之时的乱战。
更多的,却是关于那个女人。
她是他年幼时的玩伴,少年时的长嫂,以及后来为他生下儿子的……挚爱。
其实,萧惊天的相貌跟她相像的也并不算很多,最多也就是有五六分的神似。然而,即便如此,陛下也有些承受不住。
眼见萧惊天又要恼了,陛下赶忙开口补救:“朕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你?再说,天聪那死……”
“等等,天聪究竟是因何而死?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陛下的话只说了一半,可萧惊天却敏感的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如今离天聪和硕公主死亡那日,已有月余时间了。整个东都城无人知晓即将和亲南诏国的元后之女意外过世了,然而却没有一人知道她真正的死因。
先前,萧惊天是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只因他打从一开始便知晓天聪和硕公主是被人害死的。既然不是正常死亡,那么死因为何便不是那般重要的了。
可今个儿听陛下的口吻,似乎别有内情。
“到底是什么事儿?我不能平白给人当了靶子,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陛下闭了下眼睛,然而只要他一闭眼,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拥有着曼妙身姿的女子。睁眼后,那女子的儿子却用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漆黑眼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头疼的扶额,陛下无奈的道:“天聪应该是中毒身亡的,可等朕得到消息时,皇后已经做了一些事儿,所以太医的诊断未必正确。”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天聪不是立刻身亡的。”狠狠的一拍龙案,陛下没好气的瞪眼,却几乎同时又将目光挪到了别处,“据太医所说,天聪是在毒药药性发作后,又被人强行灌下了某种珍稀解药。结果,两种完全相冲的药在天聪的体内横行,活生生的将她的五脏六腑烧穿了。”
萧惊天愣住了。
陛下此时心情也极为不佳。
无论他是否看重天聪和硕公主,那到底是他的亲骨肉,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更何况,即便皇后和她背后的娘家有着千错万错,陛下却至始至终不曾怪罪过天聪和硕公主。哪怕将其选为和亲公主,除了这门亲事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外,更多的则是陛下希望天聪和硕公主尽早的远离东都城这个是非圈子。
男子和女子本就不同。
陛下完全不觉得将女儿远嫁有什么问题,也不至于因此伤感。
毕竟,陛下不是皇后,会这般心疼唯一的女儿。更不是有着前世记忆的沈梨秋,知晓用不了多少日子,大齐便会同南诏国全面开战。
可提及天聪和硕公主的死,陛下仍很是伤感。
他的女儿,打小金娇玉贵养大的女儿,死之前却吃了那般多的苦头。
“什么毒药?所谓解药又是什么?”
萧惊天并非没有看到陛下面上悲伤的神情,只是他的性格使然,在他看来,与其为死去的人感到难过,还不如尽全力为其报仇雪恨。
当然,这也是因为萧惊天对于天聪和硕公主虽无仇怨,也不曾有丝毫兄妹之情。
陛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能拗得过萧惊天。
“毒药应该是来自于南诏国的一种毒草,只是……倘若这事发生在多年以前,朕一定认为是南诏国所为,可自打沈蛮子跟南诏国大战之后,南诏国的很多东西便流露到了大齐。所以朕也不能肯定究竟是谁所为。”
毒草来自于南诏国,其实恰恰证明了此事跟南诏国无关。
一来,南诏国只是毒草的原产地,且这未必就是金贵的物件。即便很是金贵,若有心人刻意想要谋取,也并非难事。
二来,南诏国之前刚同大齐打成和亲的共识,且天聪和硕公主是陛下所有的女儿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哪怕如今将云贵妃所出的安宁公主提了封号,也掩盖不了安宁公主出身不如天聪和硕公主这个事实。
最重要的却是,南诏国即便要害人,也不会做得这般明显。
“不可能是南诏国所为,如果他们真能无声无息的入宫用毒草害人,那么当日死的应该是陛下您,而不是一个区区公主。”
萧惊天的这话一出,陛下当即拉成了脸。
纵然这话很实在,可任凭谁听了,心里都难免有些疙瘩。有心开口斥责萧惊天,可话到了嘴边,陛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