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越走越偏。
外头越来越安静。
沈家二房并非完全是没头脑的人,只是马车的速度太快了,直接导致都到了目的地,才堪堪察觉到不对劲儿。
目的地是位于东都城郊外的小庄子。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到底是年轻人,当沈二老爷和沈二夫人已经完全瘫软在马车里时,沈光宗撑着身子骨下了马车。只是,一看周围的情况,他便彻底慌了神。
小庄子的位置太过于偏僻了,乍看之下,跟荒郊野外真心没啥区别。
也许,区别还是有的。
至少荒郊野外没有一个彪形大汉杵在眼前。
沈光宗真的快要跪下了,便是勉强开口质问,然语气里全是满满的心虚。
“哼,小鸡仔子。”嘲讽的看了看沈光宗,沈斌又冲着马车上吼了一句,“下来!老子保证不弄死你们!”
这话……
威胁的意味太重了,偏生沈家二房还就吃这一套!
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三人互相紧挨着,试图靠这种方式来取得仅有的心理安慰。
“走!”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子破空声和沈斌的大吼,沈家二房瞬间撇开了所有的顾虑,老老实实的走在了前头。
沈梨秋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这种情形看起来就仿佛……
“怎的像是赶鸡鸭进窝?”萧惊天比沈梨秋早开口一步。
还真别说,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俩人说话间,沈家二房已经到了他们的跟前。这小庄子是瑞亲王府的产业之一,准确的说,这附近一大片的农庄都是属于瑞亲王府的。之所以挑中这个庄子,主要还是因为位置处于正中间。
萧惊天跟沈梨秋好生谈过。
关于沈家二房的处置方式,他俩都觉得不能简单的将人一丢了事,毕竟如今是因为事儿多,这才没人关注到大牢里。等将来,难免会有后患。
纵然萧惊天很想将人干脆利落的弄死,可他却不得不顾及沈梨秋的名声。
本朝提倡孝道。
虽说沈二老爷和沈二夫人只是沈梨秋的叔父婶娘,可有一点却是无法否认的。
他们对她,有着养育之恩。
纵然知情者都明白,所谓的养育之恩,不过是沈家二房为了名正言顺的贪墨安陵侯府而弄出来的名头罢了。可很显然,无论哪个地方,不明事理的人肯定要占大多数的。
更何况,沈家二房本身也不是好东西。
最终,俩人决定寻个妥当的地方,按照沈家二房。
“好啊!原来又是沈梨秋你搞的鬼!”
沈家二房三人中,最看不懂形式的永远是沈二老爷。这人,也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虽活了大半辈子,然脾性几十年来不曾有过任何改变。真要说起来,他算是沈家二房之中,活得最真实的人吧?
就如同此刻。
一见到沈梨秋便想要冲过去指着她的鼻子痛骂,丝毫没有注意到妻儿皆是一脸惨不忍睹的模样。
“嘭!”
仅仅说了一句话,沈二老爷便被一巴掌拍翻在地。
动手的肯定不是沈梨秋,她没那个力道。甚至也不是萧惊天,他只是微微上前一步,挡在了沈梨秋面前,外加笑得一脸狰狞而已。
“呵呵,我挠痒,失手失手了。”
沈斌一脸尴尬的解释着,可惜这种纯扯淡的理由,压根就没人会相信。
只是这会儿,信不信真心一点儿也不重要。
纵然是那被拍翻在地的沈二老爷,也是敢怒不敢言。勉强起身还想教训沈梨秋几句,却发觉萧惊天早已挡在了面前。
“便是沈梨秋已嫁给了你,那也是沈家的姑娘吧?”沈二老爷试图跟萧惊天讲道理。
可惜,萧惊天这人虽说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可那却也是要看对象的。
一个眼神过去,沈斌再度“失手”。
这下,沈二老爷终于老实了。
而此时,沈光宗也总算是回过神来。他倒还算是有点儿眼力劲儿,没敢跟萧惊天呛声:“瑞王殿下,敢问您可还曾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
呛声是真没有。
提醒……
却是很有必要的。
可问题在于,交易这种事儿,是要看双方地位的。
就好比朝廷的税收,无论是加重税收,还是减免税收,普通老百姓你老实听着就好了。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有什么意见,在心里头说说,再不然跟至亲抱怨两句就可以了。至于旁的,却是真没有必要了。
一如沈光宗同萧惊天谈交易。
双方的地位且不说对等,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在这种情况下,提这种事儿,不就是自讨没趣吗?
萧惊天继续笑得一脸狰狞,却完全不打算回答沈光宗的话:“今个儿唤你们过来,本王有两件事儿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