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自然是没有的。
沈蓉蓉便是嘴皮子功夫再好,却仍没有沈梨秋的乌鸦嘴来得给力。
只是,沈蓉蓉也是有她独有的优点。
足够自信,足够……
狠戾!
当着俊王的面,沈蓉蓉一脸狰狞的诅咒着,且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然而是那种尽她所能,想要给俊王造成最大的伤害一般。
俊王,怂了。
“你这女人疯了!本、本王不跟你一般见识!”
有道是,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沈蓉蓉如今便是豁出去的架势,若是俊王也有这个底气,也许两人还能再僵持一会儿。偏生,俊王此人最是欺软怕硬。想也是,萧惊天在他耳边随便一吓唬,他就能立刻打了退堂鼓。
他跟沈蓉蓉。
就像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和那肮脏不堪的灰皮老鼠。
前者,便是轻轻的磕碰了一下,也是巨大的损失。
而后者……
死不足惜。
至少,俊王是这般认为的。
“都说完了?有空听朕说话了?”底下的一幕幕,尽数落入了陛下的眼中。
其实,像这种夫妻拌嘴的事儿,外人是很难分辨是非的。事实上别说是外人了,便是连自家人,也很难插手。
不过在这事儿上头……
陛下由衷的认为,一切都是自己儿子的错。
这倒不是陛下明事理,而是眼前的情形再明显不过了。
沈蓉蓉一脸的悲愤和怨毒,言语之间又句句不离老天爷,显然她是极为自信的。再看俊王,一开始是恼怒,接着仿佛是真相被揭穿一般的羞愤,最后则是无力辩驳的心虚和难堪。
“萧瑾轩,朕有时候还真不得不佩服你。同样的年纪,其他人都早已担了差事,甚至都已开始顶门户了。当然,老二是个例外,可你呢?你是跟老二一样,身子骨有问题,还是纯粹脑子有毛病?朕让你说话!”
其实,陛下从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只是因着前些年杀戮太重,加上他本人最近几年身子骨也慢慢弱了下来,这才不得不收敛心性,摆出了一副明君仁君的模样。
可仔细想想就知晓了,能够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亲兄弟连带所有家眷一一屠尽的人,有可能会心慈手软吗?
便是明面上唯一存活下来的老瑞亲王……
原本身子骨极好的人,在将萧惊天“认”回来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虽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据是给官衙门定罪用的,一般人只要略微思量一下,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父皇……”
面对陛下的滔天怒火,也就是因着原本就是跪下的,要不然俊王铁定能软瘫在地。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性子刚毅的人。
“求陛下做主!陛下英明!”
相对而言,沈蓉蓉的胆子却要大上许多了。
其实,也不是胆子的问题,而是立场的缘故。
俊王可以不拼命,便是此事错全部都在他身上,陛下也不可能要了他的命。甚至连亲王封号被撸,都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还是怕了,怕被陛下所厌弃。
可沈蓉蓉却是不拼命不行了。
一旦她被休弃,就只能回娘家了。可娘家那种情况,便是沈二夫人还能护着她,她又怎么甘心呢?
她的目标从不是简单的活着,而是要成为人上人,活得风风光光。
“萧瑾轩!你真是够窝囊的!”
陛下并未理会沈蓉蓉,而是怒视俊王。
负心薄情不是什么天大的罪名,尤其是发生在宗室之中,这种罪名甚至比不上一句奢侈。可俊王,千不该万不该让沈蓉蓉闹到宫里来。
登闻鼓,告御状!
这事儿他便是想要瞒下来都没有任何办法!
目光落在沈蓉蓉身上,陛下的脸色阴沉的能够滴下水来。
甭管俊王再怎么不靠谱,那都是陛下的亲生儿子,而这个女人……即便是全然无辜的,这个性子也实在是让人生厌。
“柳贵妃呢?朕不是命她立刻赶来吗?”
思忖之间,陛下忽的想起了还有一人尚未到来。
按说,当初是同时让两位宫人去报讯的。一个去后宫寻柳贵妃,一个则出宫召请俊王。可如今,原本在宫外的俊王倒是来了有一会儿了,可柳贵妃却至今不见人影。
跪在下边的俊王听到这话后,心下一喜。
父皇和母妃之间,他自是更看重父皇对他的看法,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母妃对他才是最好的。若是母妃赶来了,想来应该能劝着父皇不那么生气吧?
至于沈蓉蓉……
哼,俊王恼怒的瞪了不远处的沈蓉蓉一眼。
休书他一定会收回,只是他却绝不会留下沈蓉蓉这么个祸害了!
“柳贵妃呢?哼,看来朕这几年真的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