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真是懂规矩!”
俩人间温馨的气氛,在回到瑞亲王府之后,却顿时消失无踪。
老太妃亲自站在二门外。
目光狠戾,满脸怒容。
沈梨秋只是在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旋即便低垂下头,不言不语的站在萧惊天身畔。她不知晓旁人会如何。可当年,双亲尚未故去之前,家中一旦有事儿,除非父亲不在家,只要他在,母亲便会静静的退到一旁,很是信任的看着父亲井井有条的处理事务。
尽管父亲不在家时,母亲也能够独立处理很多事情。
“老太妃安好。”
萧惊天一脸的平静,纵然依律他应该称呼老太妃为“母亲”,可事实上,他对于老太妃一直都是这般敬重中带着冷漠和疏离。
便是撇开他陛下私生子的身份,一个自幼在外头长大的外室子,显然也不可能对嫡母有感情。
“哼,瑞王好本事,安陵郡主也能耐得很。”
狠狠的瞪了萧惊天一眼,老太妃的目光最终却是落到了沈梨秋的面上。
许是因着沈梨秋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老太妃瞬间有了底气:“倒是知晓郡主双亲早逝,却听闻皇后娘娘仁慈,特赐了教养嬷嬷予郡主,怎的郡主……”
“本王乏了,告辞。”
老太妃的话尚未说完,萧惊天却已先行一步往二门走去。
虽说此时,老太妃立在二门外,然这王府的二门却丝毫不比那些个普通人家的大门小。老太妃一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二门完全挡住的。
这倒是便宜了萧惊天。
也没见他跟老太妃起什么冲突,他人就已走进了二门。沈梨秋也是个乖觉的,紧跟在萧惊天的身后,轻而易举的闪过老太妃进入了二门。
老太妃面色一片铁青。
……
再次回到正院,沈梨秋这才真正的开始打量这个院子。
正院门额上题着“枫岚院”三个大字,那字体狂放不羁,若以字如其人来推敲,书写之人定然是个受不了拘束的人。
再看院内,没有多余的花草,仅在院子中央种着一棵看起来足有上百年历史的树木。
可惜,沈梨秋对于植物一类并无任何研究,仔细打量了半响,却仍无法分辨这是何树。
思量间,却听萧惊天开口道:“门额上的字乃我所书,院中的树则是梧桐。”
沈梨秋回首,笑道:“还道是你真的生气了,不想开口呢。”
方才,在面对老太妃时,别看萧惊天仅是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儿,可沈梨秋却感觉的到,萧惊天的心情立刻变了。
他讨厌老太妃。
若是换一个格外明事理的人,也许还会劝着夫君要敬重老人。甚至更贤惠些的,还会在长辈面前伏低做小,美其名曰替夫君尽孝道。
可惜,沈梨秋却并非那种顾全大局的人。
她只是爱屋及乌,左右萧惊天不在意老太妃,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为了个不重要的外人,反而让夫妻俩的感情受阻,这种做法简直不能更蠢。
“我不生气,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那就将这事儿交予我吧,以后不必为此而感到麻烦。”
沈梨秋笑得明媚动人,而在笑容之下,却是满满的自信,仿佛她压根就不在意所谓的麻烦。
萧惊天顿了顿,认真的看着沈梨秋。
好一会儿,他才摇头苦笑:“是了,以你的性子想要让你吃亏还真有些不容易。既如此,这事儿便交予你吧。不过,若是她做得太过了,我也不介意让她知晓我的厉害。”
“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婆媳关系是很难处理。
然真正难的,却是夫君的感受。
今个儿,若老太妃是萧惊天的亲生母亲,沈梨秋定然不会像如今这般自信。她很在意这个来之不易的家,更在意萧惊天这个夫君。
可问题是,萧惊天完全不在意老太妃。
沈梨秋笑得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重生不过一年,她就能将安陵侯府翻个顶朝天的同时,还能全身而退。而如今,对于乌鸦嘴的运用,她是愈发的娴熟了。且身边又有一心护着她的夫君,宫中还有一个对她颇为喜爱的皇后,加上老太妃跟萧惊天离心离德,还无半点血缘关系。
要是这般情况,她都对付不了老太妃的话,还真当是窝囊废了。
嗯,那绝对是比三皇子还要窝囊了。
至于老太妃……
天可见怜的。
沈梨秋只能说,她保证不会闹出人命来的。
俩人又谈了一些事儿,不久之后,晚膳便上来了。
因着白日里去了东都城郊外的庄子上,午膳便是在庄上用的。回到王府时,其实便已是下半晌了。用完了晚膳,俩人又去园子里逛了逛,待月上柳梢头之时,才一道儿回了枫岚院。
萧惊天是有差遣的,只是因着成亲才有了三日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