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飞黄腾达第九十九章还乡团内斗
得到了袁彬的支持,王文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起来,受到刑罚的花样,也开始变的五花八门起来,从晚上抱抱铁柱子,到用针扎进手指甲盖里放血,到垫上书本猛击胸口,把个王文折腾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可气的是,他还没地方诉苦,身上是真没伤啊!
在肚子里把步承启的祖宗八代和家里的女性都问候了九九八十一遍以后,悲催的王文终于低下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怀着对步承启的无限愤恨,拿起笔来,在王诚的供词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看着这份来之不易的供词,步承启是感慨万千,心潮澎湃的他瞪着自己滚圆的双眼,小心翼翼的把它收到了自己的怀里,暗暗的感激了一下自己那些不平凡的经历,如果没有二十一世纪的这些高招,在不用刑的情况下,还特么的真没办法制造冤狱。
牢头狱卒们更是兴奋的不行,因为他们在与步承启同志共同努力奋斗的日子里,不光获得了成绩,还通过一次次的实践,得到了许多不用屈打就能成招的宝贵经验。
看看人家步承启用的招数,再想想自己使用的酷刑,狱卒们不禁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了无尽的羞愧,啥叫高手啊?啥叫水平啊?啥叫肚子里坏水横流啊?啥叫都貌岸然衣冠禽兽啊?看看人家步承启,诏狱的狱卒们服了!锦衣卫的头子袁彬也服了。
袁彬原以为诏狱这个地方,在制造冤假错案这个方面,已经达到了领先大明称霸世界的水平,可经历了王文的案子以后,袁彬才知道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来觉得自己就够了缺德的了,没想到人家步承启直接会冒烟,看着千依百顺密切配合的王诚,瞅瞅一脸惊恐有如痴呆的王文,拿着跌宕起伏妙笔生花的供词,袁彬对步承启的崇拜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他用颤抖的双手,把步承启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只要需要制造冤狱,千万不要忘了步承启。
他们在这悠哉乐哉的弄供词,石亨跟徐有贞几个人却不出所料的闹起了矛盾,倒不能说他们是小人,而是因为他们代表的势力不同,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尿到一块。
虽然当年徐有贞很不得志,可再不得志,他也是个文化人,夺门之变以后,他也就成功的变成了大明朝堂上文化人的领军人物,而文化人的一贯毛病,就是孤芳自赏,就是非我族类,就是除了我是对的,其他全是错的。
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徐有贞一如既往的发挥了文化人的一贯特性,排他!看看说话细声细语不是男人的曹吉祥,瞅瞅五大三粗大字不认识几个的石亨,徐有贞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们合作,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
徐有贞这么想,他手下的马崽们也不例外,文官跟武将宦官们的矛盾在大明的朝堂上慢慢的发酵起来。
在文官里的眼里,武将和宦官都是些没文化的粗人,不把他们从朝堂上挤出去,自己都会觉得丢人,没文化怎么能治国呢?
在武将和宦官们的眼里,文官就是一帮子乌鸦,除了会呱呱乱叫,他们是啥也干不了,来了外敌你能打吗?朝廷缺钱你有招吗?子曰诗云能当饭吃吗?批判的武器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吗?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你们这帮子鸟人还有所谓的气节吗?
作为三个集团的代表人物,互相之间看不起也是一个必然,虽然他们曾经一起患难过,虽然他们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可虽然时间的推移,互相之间的看不起,终于从量变发展成为了质变,不顺眼也终于转化成了矛盾。
对这一切,作为皇帝的朱祁镇自然是洞若观火,在他的眼里,武将和宦官是一群没文化的莽汉,而文官们,则是一群有文化的流氓,总而言之,这帮当官的,都是来骗工资的,就特么的没一个好东西。
朱祁镇清楚的知道,在目前这个情况下,打击谁不是目的,保持住他们力量的均衡,稳固住自己屁股底下的座位,才是自己的终极目标。
他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徐有贞跟石亨曹吉祥慢慢的从合作走向生疏,耐心的等待着他们从生疏走向翻脸。
不出朱祁镇所料,就在步承启和袁彬拿到了王诚的供词以后不久,有文化的流氓终于按捺不住对权利的渴望,冲着自己曾经的战友,那群没文化的莽汉,露出了自己尖锐的獠牙,
在徐有贞的暗示下,都察院御史杨瑄毫不犹豫的充当了流氓们的急先锋,用一篇热情洋溢的奏折,拉开了流氓和莽夫对决的序幕,
“曹吉祥、石亨等人贪污受贿、专横霸道、欺上瞒下、排除异己,应予惩戒。”
这是一份极其愚蠢的奏折,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大明文官们对权利欲望和极其低劣的政治水平,虽然武将集团勋贵集团宦官集团在土木堡之战以后受到了重大的打击,可并不代表着他们没有还手的气力。
更何况,夺门之变刚刚过去,朱祁镇上位不久,文官集团本身被打压的势力还没有彻底的消失,他们窝在一旁,如同等待猎物的猛兽,时时刻刻等待着机会,给夺门之变中受益的新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