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早,安然就接到一份请柬,请柬是卫国那位声名显赫的大家闵怀的,本来安然应该接,不过看到递来请柬的人,安然的那丝沉稳却被满腔怒火所代替,拒绝了闵怀的邀请。
不知道是闵怀有意还是无意,这次的请柬居然是派季超递过来的,或者在闵怀看来这是一种尊重,但是在安然看来,这无异于一种挑衅,季超和安然之间的不愉快,安然可不相信闵怀会不知道。
季超现在的心中也是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受。当初他为了卫国而陷害安然,甚至公开以天下三位大家的名义,诋毁安然的名声,如今安然却亲自送爱人卫梅回来,这让他感觉很是羞耻。
卫梅将安然如何说服晋王,如何为了自己亲自来卫国原原本本的都和季超说了,只是其中隐藏了最重要的部分。
季超现在只感激安然,对于自己曾经的往事感觉很惭愧,所以对于安然的避而不见他并未生气,而是做了个让天下人都吃惊的举动,居然在安然馆驿的门口跪了下来,请罪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这么的,季超在安然馆驿门前跪了一天,任何人相劝都没起来,甚至放出话,若是安然不能原谅他的过错,他宁愿跪死在这里。
安然本来是不想原谅他的,而且现在的安然也没办法面对他。对于季超安然虽然心中有恨,但是也有愧疚,毕竟季超以后的妻子被他上了无数次。
不过安然耐不过方竹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出面扶季超起来,然后结果请柬,准备去看看这位声名远播的大家闵怀。
闵怀的住处很普通,没有亭台楼阁,更没有那些世外高人的幽静小院儿。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屋,只是在一条普普通通的街上,安然甚至看不出与其它人家有什么区别。或许这就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吧。
闵怀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除了满头的白发,甚至连胡子都是白色的,加上一身白衣,安然甚至怀疑在这位老者身上还能不能看到别的颜色。
见到闵怀的时候,他正坐在那里,一位侍女模样的女子正在为他梳头。
不得不说闵怀确实很有眼光,连侍女都是那种文学气质。就是不知道是她天生的,还是由于在闵怀身边待久了自然沾染上的。
安然并没有生气闵怀没有去迎接自己,毕竟名义上他现在已经有些与这位大家平起平坐的态势。不知道为什么,看家这位老者的模样,安然就感觉心中莫名的祥和,甚至有种看见仙风道骨的感觉。
安然的目光在侍女身上多打量两眼的时候,闵怀却先开口了。
“还不谢谢安大家。那句,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就是为师也是很喜欢。”
闵怀的话并不是对着安然说的,而是对着那位侍女说的。听了这话安然一愣,原来那人不是侍女,而是与若兰齐名的艾菊。
艾菊有些羞涩的向安然微微躬身行礼,仿佛这一个动作需要她花费很大的力气一样。
见此情形,闵怀哈哈大笑,调侃道:“年轻人就是好,尤其是向安大家这样,才华横溢模样俊俏的年轻人。老夫这四个得意门生,差不多都便宜你了吧!”
面对闵怀的调侃,安然的脸色刷的就红了下来,难道闵怀已经知道自己与卫梅的关系了?
挥了挥手,艾菊自己退了下去,留下安然与闵怀独处,安然还未来得及说话,闵怀的下一句话却将他雷的外焦里嫩。
“我请你来只是想问你三个问题,若是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你满意,老夫就回答一个你最关心的问题。放心,老夫天下大事无所不知,世间过往无所不晓,若是老夫还回答不出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恐怕天下就没人会为你解惑了。”
闵怀的口气显然是知道了安然是个外来者,甚至连他的过往曾经都知道,这话又岂能让安然不吃惊?安然现在甚至有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他真的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安然恭敬的跪在闵怀对面,说道:“先生请问,安然定然竭尽全力。”
闵怀满意的点点头,或者安然没有因为身份被说露而慌张,没有怕闵怀送他回去而乱了阵脚让他很满意。
“第一个问题,你从哪里来?”
安然心中打鼓,从哪里来?你不是知道么?还是我理会错了?你并不知道我是个外来者?
安然试探着回到:“我从晋国来。”
闵怀并未说别的,只是点点头,然后接着问下一个问题:“要到哪里去?”
安然接着回答:“要回晋国去。”
闵怀接着点点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世间是否还有你眷恋的人?”
这个问题安然不加思索的回答:“当然有,还有两个妻子,一个露水夫妻,都是安然所眷恋的人。”
闵怀这次不只是点头,居然直接开口送客。
“希望下次再见面,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穿越者。”
说完这句话,客厅居然消失了,本来是跪着的安然居然出现在房间的门外,由跪着变成了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