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母亲却看出那少女的眸光正望向墨云,墨云的目光也正望向那少女,猜测那少女一不是什么乞丐,而是墨云带回来的,转头也你个头门口墨云道:“云儿,这位姑娘是你带回来的吗?”
墨云生怕伸张正义地,连忙道:“她是我的同学,路过我们家,因为身上摔伤了,不能走路,我就把她接回来了。”
裴小芒听见他按照先前与她商量好的一套说词来跟他父母做解释,不由地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她虽然情知墨云是个心底善良的人,绝不忍将她丢在外面忍饥挨饿,不会不管她,却到底知道自己与他萍水相逢,并无多深的交情,怕他仍然对自己怀有陌生的戒备心。在她所在的那座城市里,人人都是以自己和家人为中心,人际关系都很冷漠,很难让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进入自己家门。如果墨云真的这么做了,她其实也不会怪罪他。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她虽然感觉墨云不会将她哄到大街上去,却也对他如何处理与自己的关系没有多少把握。所以,当她听见墨云说出师这样一番话,明显是要月饼微博父母接纳她,心里自然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是啊,伯母,我不小心摔伤了,不能回家了,所以,准备到您家里借住几天,等养好了伤,再回家去。可以吗?”裴小芒顺着墨云先前与他对好的理由接过墨云的话道。
墨云见她终于没有说出她受伤的真实原因,没有吓倒他的父母,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方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还好,这个喜欢强人所难的女生这回总算没有乱说。”
“看来,她在关键时候,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如果是这样,让她留在家里养伤也无所谓了。”
站在一边的翠珠看看丈夫墨本明,又看看一脸坦然的墨云,走到裴小芒跟前,“哦,是这样啊?”一面扶着她的手,将她送到椅子上坐下,关切地问道:“闺女,伤着哪儿啦?让伯母瞧瞧。”低下头看见握在手中的那只纤细嫩白的手掌上有细如发丝的血痕,惊道:“哎呀,你这是什么伤啊?把好好的手勒成这样?”说着,抬起头来望向与她一般高的裴小芒的眼睛,又瞥见她额头上也有细如发丝的血痕,嘴角两边都被勒破了,看上去颇为吓人,愕然道:“你这是……”一时竟想不到摔倒在什么地方能摔成这样。
墨云生怕裴小芒道实情来,连忙抢先道:“哦,妈,没什么的,她是神武者,从空中飞到地面上时,不小心撞到了人家的鱼网上,才弄成这样的。”说着,盯着裴小芒直眨眼睛,让她配合自己的话回答他母亲。
裴小芒看见他朝她递眼色,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虽然不大情愿和墨云一道胡说,却也找不到其他好理由来搪塞,再说了,墨云这样说谎话,也是一番孝心,不想他父母知道了猎魂师的事后担心他的安危,觉得自己既然跟着他,就应跟着他的思路来,接着墨云的话道:“是啊,我从天上落到地上时,速度太快了,等到看见地面上树着一张大鱼网,想要收脚时,已经刹不住车,所以就一头撞到上面了。”
墨云与裴小芒急切间,一顿胡诌,心里各怀心思,那翠珠和墨本明二人却不知道个中因由,心说,也是哈,这神武者不像我们这些普通的平凡人,是要在天上飞来飞去。转又想到墨云与这少女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必定也是从飘浮界上飞身降落到龙桥镇上来的,自然也撞到了那锋利的鱼网之上,不约而同望向墨云,道:“云儿,你与你同学是一齐降落在龙桥镇的吗,你有没有撞伤?”说着,便走上来,看他的手,看他的脖颈、脸颊。
“没有,我没有,我在她后面。”墨云看着裴小芒,示意她不要做声。
墨本明与翠珠二人在他身上没有看见伤痕,这才觉得心下安稳。
墨本明看见裴小芒表情痛苦,伤痕累累,一时觉得这样一个半大的女儿家在外面奔波不容易,心生恻隐之心,对翠珠道:“翠珠,你还是快到厨下去做饭吧,看孩子们这样子,想必是饿坏了。我到前街的药房去买点创伤膏来给这孩子治伤,。”说着,转身大步走向院子外面,消失在院门外的街头上。
裴小芒目送墨本明急匆匆地出门而去,心里不禁涌起几许感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心说,我父亲那么心疼我,我平白地不见了这些日子,他找不着我,不知道有多着急,都怪我当时不小心一点,着了那帮混蛋的道,被她们捆了,用麻袋装到东洲都这么远的地方来了。等我养好了伤,我一定回到东洲都去,把那帮混蛋的脑袋给拧下来。
恰想到这里,便觉得腹中咕咕雷鸣,一阵剧痛涌向全身,不由地眼前冒起无数星星,头晕眼花,迷迷糊糊地伏在面前的方桌上,只听见墨云的母亲语气急促地跟墨云说道:“云儿,快,你同学晕倒了,把他抱到你的房里去。”
又听见墨云道:“啊?!那怎么行呢?妈,她是个女生。”
“嗯,是有些不妥。这样吧,我们一楼的花炮车间里有几张床,过去是工人们加夜班时睡的,现在没人了,你把她背起来,送到那里躺下。”
裴小芒虽然感到头晕目眩,却仍能听出这是墨云的母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