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被她一声娇呵惊醒,如同冰水浇头,浑身一颤,盯睛瞧见躺在自己怀里的是秦玄姬,连忙将她推开,万般窘迫地道:“啊,对……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
秦玄姬见他诚惶诚恐,并无佯装之嫌,又因此事本由自己引起,也不好再发作,只是冷哼一声,重新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也许是因为白日登山过累,又意外受到虬龙兽的惊吓,担心父母在敌牢中性命不保,神经过度紧张的秦玄姬早已乏累至极,撑到此时,再也熬不下去,一倒在床上,便昏昏然沉入梦乡。
到了次日,墨云为尽快修炼成《大乘神武心学论》上所载的功夫,起得极早,天还未亮,便已离开红楼来到南望山上。
他发现,他在虬龙兽的追击下,幻影步法大有长进,觉得只要自己不带秦玄姬,心无旁鹜,虬龙兽便对自己造不成太大的威胁,还可以将它当作免费的陪练,所以,趁秦玄姬还在梦中时,便独自出门而去。
秦玄姬悠悠醒转,寻思除掉墨云便在此时,也好回去向罗克旅长交差,转头望向墨云床头,却见他床上空空如也,连忙起身四望,却未见着他人影,转见床头柜上留着一张纸条,写着“我到山上练功去了”一行字,才知他又到昨日的山顶上去了,欲随之上山,却又怕再遇凶兽,丢了性命不说,连累父母无人搭救。只好耐着性子留在红楼中,等他回来。
墨云到了山顶上,练了一阵识神术,以激发自己体内更多的神经元,随后又拿着金刀钻入密林中一边喝呼,一边在草丛中砍得沙沙作响,惊出那虬龙兽来追他。
那虬龙兽昨日未曾在他身上讨得便宜,见他今日复又前来,不由地怒气陡生,自龙巢中跃出,一面朝他怒吼一面疯狂追咬。
墨云本来就是要借他的力量激发自己体内的能量,以练习幻影步法,见它追来,便再次施展幻影步,在密林中倏忽来去,左右穿插。
那虬龙兽不断撞倒林中巨树古木,被荆棘藤蔓挂得伤痕累累,却连他衣衫也未触到,噗的自口中喷出一道火龙射向墨云。
墨云见他竟然能喷火,骇然一惊,连忙又加快了移动速度,虽然身后火光冲天,却也仍是未被伤到。
那虬龙兽用火攻击墨云一阵,直累得龙须耷拉,气喘如雷,却见仍未伤到墨云半分,只得停下。
墨云却又绕到它身后,用金刀戳它屁股,故意引他发怒追击自己。
那虬龙兽为山岭之王,自有一份骄傲充填心中,但是,屁股却是它最忌讳的地方,最怕遭到攻击,见他用戏耍似的用黄金刀戳它屁股,自然怒不可遏,目中喷火,再次打起精神来追他。待追累了,又在原地卧下歇息。
墨云却不让它获得喘息之机,又用石块远远地掷它的枝枝丫丫的兽角,打它的眼睛,甚至趁它不注意,在它屁股上戳上一刀。
那虬龙兽受不了它的逗弄,便再展神威,奋力追咬他。
如是,墨云不断引那虬龙兽追击自己,直到月上东山,仍是方兴未艾。
秦玄姬见他久去不回,心里又烦又躁,想要上山去寻他,却又忌惮虬龙兽凶狠,故而,只能躲在房中暗自焦急,不觉到了晚上,墨云仍是未回,还道他是夜不归,便到外面买了些食物回来,独自一人吃喝完毕,再度上床歇息。
墨云回来时,见秦玄姬还睡在原来的位置,还以为她一整天都在睡觉,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女生怎么这么能睡啊?这是在睡美容觉么?心里虽这样想,却担心吵醒她,担心她重提昨夜之事,陷他于尴尬中,故此,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自去床上躺下,闭眼睡去。
到第三天早上,墨云仍是曙光未露,便出门到街上买食物,带到山上去练功。
从那一天开始,他不仅练习幻影步,还开始练习一种新的功法——换骨术。
那换骨术是《大乘神武心学论》第二章所载功法,第一步是以冰泉浸泡身体,逼迫身体里的元力突破破低温的障碍,以便日后能在冰天雪地里施展;第二步是用火泉冲洗筋骨,以滚水激活体内神元,以蒸汽排出体内固浊顽毒,再以手、脚、膝、肘、腿、头、背、肩等一切可以作为攻击手段的人体部位,击打树木、山石,以达到强筋壮骨、推经活髓、充元换骨的目的。
本来冰泉、火泉二者冰火难融,一个处于极寒之地,一个处于极热之境,很难同时出现在同一座山上,但是,墨云却发现南望山的地理很奇特,竟然在山南找到了火泉,在山北找到了冰泉,一下子让他解决了两大难题。
欣喜之余,才又得知丁老师让他到这南望山来练功,表面上是随意之词,实则早有考察安排,情不自禁又对丁无双生出许多感激之情。
墨云将一天中大半时间都用来练习换骨术,到了关键时刻,突地张口吐出一口黑血,将往日存于体内的魂元阴毒、五脏六腑中的瘀毒、浊血、体酸垃圾,尽数排出体外,顿时感觉身上通透无比,精气神陡然提升十倍,肢体矫捷轻盈无比。忍不住双腿一弯,嗖地弹射到一棵古松上,又是足尖一点松枝,跃向旁边一棵树的树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