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中哀声缟素,寿康宫中亦没有好过多少,沈苏姀三人满面焦急的等在外殿,嬴华庭已看着路嬷嬷怒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分明早已经吩咐下去不可让皇祖母知道华景的事,怎地却还是被皇祖母知道了?嬷嬷一直在皇祖母面前侍候,你且给我个解释!”
路嬷嬷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恕罪,小人知道公主的吩咐也知道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小人本来是一直守在太后身边的,可为太后煎药这样的事却一直是小人亲自盯着的,早间便是小人去药房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再回来之时太后就已经知道了三公主的事,小人问遍了这殿中守着的人,谁也不承认是自己说漏了嘴,都是小人有罪,请公主责罚!”
嬴华庭闻言便冷冷抬眸扫了周围一圈,冷笑道,“她们倒是敢承认,今日倘若皇祖母有个什么大碍她们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嬷嬷起来吧,此事和你无关。”
路嬷嬷眼眶一红,到底是先站了起来,几人往内室入口看了一眼,路嬷嬷当先入了内室,里头的太医正在诊治,沈苏姀几人不好打扰,便在外头等着,沈苏姀看了一眼嬴华庭面上的沉痛心底亦是一片凉,再转头看看嬴纵,他独自一人站在窗棂之前,周身都笼着一抹肃杀冷清之意,陆氏自小到大乃是待他最好最为亲厚之人,他心底怎能不担心。
沈苏姀心底正一片纠结,猛然间一道脚步声响起,一个满头大汗的朱衣太医从内走出,至沈苏姀三人之前一拱手,眉头紧皱的道,“王爷,公主,侯爷,太后此番委实凶险异常,下官们……下官们一时已是寻不出个有效的法子了!”
嬴纵豁然皱眉转身,沈苏姀心头咯噔一下,嬴华庭这边厢已经急急上前,“皇祖母眼下如何了?莫非……莫非已经是救不得了?!”
那太医被嬴华庭怒喝的心头一颤,赶忙附身跪地,语声发颤的道,“不是不是,都怪下官不曾说清楚,并非是救不得了,下官等人已经合力稳住了太后娘娘的病况,只是太后娘娘的身子早前本就已经受了重创,此番悲怒之下更是伤了心脉,再加上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如今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却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下官等人委实……”
嬴华庭双眸一凝,“什么油尽灯枯?!皇祖母早前虽然意识不清可身子却还算尚好,早前不正是你们太医院在为皇祖母调理?!怎么到此刻才对本宫说皇祖母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太医院……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嬴华庭一串儿怒喝落定,那太医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倘若硬要将太后病情的恶化放在他们太医院的头上也并非是不可,若当真是那般,太医院便是有百人也不够降罪的,太医面色一变,已经浑身哆嗦的求饶,“公主饶命,并非是下官们调理不当,委实是今日太后娘娘吐血伤及了心脉,太后娘娘的身子即便已经被调理的有了起色,却又哪里承受的了这等变故,自然也就成了眼下这模样,不过是以续命之药吊着……”
嬴华庭深吸两口气压下怒意,“你说的吊着是指?”
那太医浑身一抖,趴下身子语声低低道,“若是寻不出个解决的法子,只怕……只怕太后娘娘的身子至多……至多只有两月不到。”
“混账!”
嬴华庭眸色一寒,低喝出这二字却一时说不出其他,连皇家的太医都没有法子,可想而知了……而她更明白这些太医不能救便是不能救,即便是拿刀架在他们的脖颈之上也是救不了人的,巨大的绝望落在嬴华庭心间,想到嬴华景才丢了性命,再想到陆氏有可能也要撒手人寰,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侵袭了嬴华庭,正满心惶然,却是嬴纵上前了一步,“太医在宫中为官多年,当真想不出个救命的法子?”
那太医闻言台阶看了嬴纵一眼,对上嬴纵深不可测的目光之时眉头一皱极快的低下了头去,颤颤巍巍的想了许久才道,“凭下官所想,当世之间也并非没有能救太后性命的东西。”
这一言既出便是有了希望,三人双眸都是微微一亮,只等着那太医说个明白,那太医蹙眉使劲的想着,口中略有几分艰涩的道,“下官曾在一本古书之上看到过一种秘药,最能对付太后娘娘这等油尽灯枯之状,补人精元续人寿数有起死回生之效,若能寻到此药,太后娘娘至少能曾阳寿五年,若是期间调理有方,更长的时间都有可能,下官依稀记得那药名为……名为……名为乾……乾元……”
“乾元玉魂丹!”
那太医说的艰难至极,早就已让沈苏姀三人心底焦急万分,眼看着太医似乎就记不起那药名为何了,一道清脆铮然的声音忽然响起,外殿众人齐齐朝殿门口望过去,赫然便看到一身红衣妖娆明艳的苏瑾正朝殿中走来,她面色寻常,看到沈苏姀几人都看着她之时才淡淡挑眉,而后又看向那太医,“你要说的是否就是乾元玉魂丹?!”
那太医早在苏瑾一言之后双眸大亮,此刻听到苏瑾一问当即急切的点头,“瑾妃娘娘英明,的确是叫乾元玉魂丹不假,只是下官适才已经说过,此药乃是一种秘药,在世间已经有数百年不曾出现过,即便知道了这药名也是难寻至极,因而早前下官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