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的权势荣华,上苍却是公平的,这么一来,别的东西也就少之又少,有些事情他瞧着不在乎,不过是他这么多年习惯了而已,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帮不上忙的,我从未叫他去夺那个位子,可贵为皇子也有守不住得不到悔不当初。”
沈苏姀磨墨的指尖微颤,手中的动作愈发慢了下来,贵妃却好似不曾发现她的异样,只一边点上几瓣兰瓣一边道,“他的性子,为了在意的人,逆天之事也是能做的。”
沈苏姀听着贵妃之语,一颗心忽然跳的有些快。
贵妃又安抚的看她一眼,随口道,“这几日……”
只说出三个字口中之语便顿了住,贵妃不知想到了什么,摇摇头一笑不再说,又在纸上落下几笔,沈苏姀疑惑的挑挑眉,正要再问,陆氏却看向了她们,扬声道,“两个人在那里说着什么悄悄话?哀家可还等着贵妃的画呢。”
贵妃闻言一笑,看着沈苏姀磨好的墨汁道,“好了,你去转转,足够了。”
沈苏姀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磨石,这边厢嬴华庭见状便对陆氏说笑了一声随她一起走出了舒云亭,一边走一边意味深长道,“怎是一副受教小媳妇的模样?”
沈苏姀猛地回神,看着嬴华庭那兴味的眼神忍不住勾了勾唇,“莫要乱说。”
嬴华庭看着她这故作平常的样子一笑,一转身笑意便是一滞,只因为在两人前方不远处,一身火红色长裙的西岐阑珊正和青衫灵雅的宁微倾一起走过来,沈苏姀一转眼便也看到了这两人,她和嬴华庭对视一眼,朝前迎了几步。
“你们二人如今倒是忙的很,许多日才见你们来寿康宫一次。”
嬴华庭笑盈盈一语,宁微倾笑笑不答,西岐阑珊却眼角微扬的道,“微倾在朝为官,只有我是做些族中杂事,公主和侯爷似乎也不甚闲着,那北宫骸骨案你们做的真是漂亮。”
嬴华庭摇摇头,“哪里哪里,还有那苏阀的案子还未翻案,还算不得什么。”
西岐阑珊笑意更大,“看来公主是成竹在胸了?”
嬴华庭看一眼沈苏姀,“倒不是我成竹在胸,是人在做天在看。”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说起来,宁微倾往远处舒云亭之中看了一眼却将目光落在了沈苏姀的身上,唇角微抿道,“今日怎地不见秦王?”
沈苏姀眉头微挑,这边厢嬴华庭已抢先道,“七哥自有事要忙,连着几日未曾进宫了。”
宁微倾点了点头,“似乎也几日不曾上朝了。”
沈苏姀眉头皱了起来,一双眸子不动声色的落向了别处,这边厢宁微倾却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慢慢悠悠道出一句,“传闻秦王旧伤复发在府中养病,倒不知真假?”
沈苏姀眼瞳微缩,拢在袖子里的拳头紧攥了起来,宁微倾上下打量了沈苏姀几瞬,摇摇头笑开,“看起来侯爷也不知道了,罢罢罢,也不过是随意问问,怎地八殿下也不见呢?”
嬴华庭的眸光在沈苏姀和宁微倾之间几扫,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边厢西岐阑珊已经抢先一步道,“八殿下近来在忠勇军中十分用心,早前忠勇军失了忠亲王统帅乱的不成样子,眼下不过几日,已经和从前天差地别,足见八殿下治军之能。”
宁微倾淡笑着点点头,西岐阑珊已道,“还未向太后请安,先过去了。”
嬴华庭和沈苏姀颔首,西岐阑珊便和宁微倾相携而去,嬴华庭一转头便看到沈苏姀沉凝的面色,她眉头一挑,“你怎地还真的信了她的话?七哥经常几日都不进宫来。”
沈苏姀闻言摇了摇头,双眸半眯的想了一瞬,忽然转身道,“我先走一步。”
嬴华庭一鄂,还未说什么沈苏姀便朝宫门口走去,嬴华庭张了张嘴,却是不曾唤出声,回头看了看今日这宫中的热闹,眸光深沉的摇了摇头……
沈苏姀的心是当真有些慌,旧伤复发……旧伤复发……旧伤复发……这四字好似魔音绕耳一般挥之不去,这话不正是那日分别的时候他对她说过的吗?因他那叫她陪他过府的话她下意识的以为他在哄她,可他当时也不曾说什么,她便真的以为是他在哄她,若是哄她的便罢了,可若不是……沈苏姀眉头狠狠一皱,想到适才贵妃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有些不安,若他当真旧伤复发了,她不该要旁人来告诉她!
出了内仪门便坐上了沈府的马车,沈苏姀一声轻喝,“到秦王府。”
赵勤见沈苏姀刚入宫不久就急匆匆出来,又见她一开口的语气如此急迫,顿时便想到是秦王出了什么事,当下马鞭就挥的格外重,出了天圣门,一路疾驰的往秦王府去,马车颠簸的厉害,沈苏姀却半分责怪都没有,不过两柱香的功夫便到了秦王府前,马车还未停稳沈苏姀便跳下了马车,几步上前扣起门来,啪啪几声响,门从里头打了开,子衿看到沈苏姀面色沉凝的站在门外,眸光一亮抬手便请,“侯爷快请进!”
沈苏姀闪身而入,走出几步又回头问子衿,“你们王爷是不是病了?”
子衿闻言一愣,脖子一缩眸光乱闪,沈苏姀见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