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嬷嬷当先一步禀报出声,顿时,殿中数人的目光都落了过来,沈苏姀心中暗叹一声来的时辰不对,只得硬着头皮踏入了殿中,走至殿中央朝着诸位主子行礼,陆氏刚说了一声免礼,站在一旁笑意盎然的谢无咎已拱着手朝她一拜,“下官拜见侯爷。”
当初谢无咎为了沈苏姀独自去漠北之事朝内朝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无咎看着沈苏姀的眼神便是有几分眼色的都能看出不同来,若是别人便罢了,偏生今日这殿中嬴纵和贵妃都在,沈苏姀一时之间只觉的一个头两个大,只随意点了点头便朝太后走去。
陆氏笑着拉住沈苏姀,朝那谢无咎看一眼,“你来的正好,我们大家正在听这位谢大人说立后大典的安排呢,看不出来这位谢大人当真是厉害,竟然能想出这样多热闹的花样,丫头,你不妨也听一听,你的病刚好,说些喜事找找精气神。”
沈苏姀听着这话还怎么能说不,当即便点了点头。
这边厢陆氏便又看着谢无咎,“你继续吧。”
谢无咎唇角一扬,竟然朝着沈苏姀眨了眨眼,沈苏姀身上一阵恶寒,下意识便去看嬴纵,幸而嬴纵正垂着眸子把玩手中的茶盏,一副慵懒从容的模样,谢无咎对沈苏姀毫无回应的反应也没有半分不满,只继续道,“太后娘娘,刚才说完了晚上的热闹事,眼下便要说说这正礼了,此番立后大典皇上下令大办,因而这皇后的凤冠冕服除却往常的礼制之外,皇上还特准工匠用大秦国玺存玉为贵妃娘娘制冠,这一套冠服还要在永济寺让主持大师焚香祷告七七四十九日,在大典前日,由秦王殿下为娘娘在永济寺迎冠纳凤袍,在大典当日从永济寺迎回交给娘娘上身,再说这玉蝶金印,要在娘娘随皇上祭天之后由皇上亲手……”
谢无咎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沈苏姀一时间倒是听得有些咂舌,这个谢无咎平日里素来是每个正形的,可是做起正事来倒也颇有几分样子,沈苏姀在心底感叹着,这边厢谢无咎话一落定贵妃便开口问道,“那永济寺的迎冠礼为何要让秦王去呢?”
谢无咎闻言当即得心应手道,“大秦以孝悌为首,且娘娘立后之后便是天下人之母,自当由秦王亲手将娘娘的凤冠凤袍迎回君临最是好,这个礼数虽然事小,却重在心意,若是换了礼部的官员倒是没了意思,娘娘您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呢?”
听着谢无咎的话连陆氏都点头,见贵妃似有疑惑不解便略有些疑问的看着贵妃,却见贵妃摆手一笑,“本宫倒是不觉得不妥,只想着秦王连年来征战沙场,身上煞气血气颇重,想必是和佛门之地相冲的,若是坏了礼数倒不好,因而我想着不如换个人去更好些。”
所谓喜事自当是将求个吉利,贵妃有这样的担心也是正常的,谢无咎听闻此话频频点头,却是蹙眉道,“娘娘所言甚是,只是这等礼节需得是和娘娘关系亲近的小辈才合适些,且不知娘娘准备让哪位公主去为娘娘迎冠呢?”
贵妃从容的摆摆手,“倒不必麻烦哪位公主了,本宫看着洛阳候就很好,本宫更知洛阳候素来跟在母后身边礼佛,若是能得洛阳候为本宫迎冠,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话音落下,众人都是一怔,连嬴纵都抬头望了贵妃一眼,一旁的雍王和淑妃眼底更是露出几分深长的意味,再看沈苏姀,她也早就怔愣了住,面上一阵微红,眼底又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外之色,一片安静之中,倒是陆氏先笑出声来,一把拉了沈苏姀到贵妃面前,口中满是欣慰的道,“傻丫头,贵妃信你喜欢你才将此事交给你,虽然不是个事关重大的礼数,却重在心意和这份意思,你还不谢恩吗?”
此话一出,沈苏姀面上更红了一分,抿了抿唇,当即回过神来朝贵妃拜下去,“沈苏姀多谢贵妃娘娘看重,必定不负娘娘所望……”
拜到一小半便被西岐茹一把拉了起来,口中笑道,“好了好了,既然身子刚好,行这样的大礼可要不得,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是要惹人心疼的。”
这话意有所指似得,沈苏姀哪能说什么,窘迫羞恼齐齐涌上,当即乖觉的站在了太后身边再不言语,贵妃近来极少出宫应酬别个,来寿康宫更是少之又少,今日却当着太后的面如此做为,这意思岂非十分明显?
贵妃看着不言不语,却是连清远和明生是她的人都知道,其人自有手段和心思,此番虽然有这份意思,却又不将话挑明,自是为她留了余地,沈苏姀一颗心砰砰跳的极快,不由抬头望了一眼嬴纵,却见嬴纵墨蓝的眼底噙着两分淡笑,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一瞬,他那深邃的眼神含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深长,好像她已经成了他的什么人一样,沈苏姀心跳愉快,又怕众人看出什么不妥来,只得狠瞪了嬴纵一眼低下了头。
瞬间的安静之后,倒是淑妃在一旁开了口,道,“如此盛大的大典不必说,晚上还有那焰火宴会和游湖,这样的大场面礼部只怕是第一次操持,你们是否有一万分的把握拿下来?”
谢无咎的目光本落在沈苏姀的身上,闻言当即转身道,“娘娘的担心也是礼部的担心,因此下官已经和同僚们商议,在初十的正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