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颇是担忧道:“哎,你说,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女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王妃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柔妃娘娘将姓柳那女人的话听入了耳朵,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这些道理,青擎又何尝不懂?
只不过,他一直都牢记下属的职责,在没有得到主子的授意时,静观其变才是最恰当的。更何况,车里的那位女主子,并非无能之辈,之所以会这么做,恐怕也是有自己的原因。
既如此,他又何必着急,生怕王妃吃亏呢?
他微微侧过脸,瞥了眼身后的马车,随之拍了拍青冥的肩膀,沉声道:“不必担心。王妃这么做,自然会有她的理由。咱们需要做的,无非是听从王妃的号令而已。其他的,纵然想管,也管不了,更没那个资格去管。你记清楚了吗?”
“你是说……”青冥若有所思的盯着他,低吟着,慢慢收回了其他复杂的情绪,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又立即精神抖擞起来,之前还觉得那仪仗很奢华气派,此刻看来,竟是有股难以名状的违和感。
只要不是王妃示弱,对柳妍菁和柔妃等无知的女人没辙,他就不用担心了。以自家王妃打死都不吃亏的性子,接下来的好戏肯定会比想象中的更精彩。
柳妍菁心中颇是惊讶,怎么都没想到,在这样的情景下,顾惜若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车内,完全不将柔妃的仪仗放入眼中。看来,这个女人,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人群里,骚动渐起,更有人直接对她持以嗤之以鼻的神色,当真是骑虎难下。
这个时候喊停,又算是什么?
念及此,她袖中的手紧紧握起,细看之下,甚至还能看到蕴藏在她眉眼间的点滴焦虑之色。她转过身,朝柔妃恭敬的屈膝行礼,颇有些愤慨不平道:“柔妃娘娘,看这阵势,恐怕谌王妃是真没有让路的意思了。您是何等尊贵的人,谌王妃居然也敢如此肆无忌惮,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可千万不能……”
“不能怎样?”突如其来的女声将柳妍菁未完全说出来的话截断,下一瞬,一只保养得白皙细嫩的手缓缓撩起那轻舞的纱幔,那五指上涂着的玫瑰紫描金花的丹蔻,在柔和的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教人忍不住遐想起该手的主人又是何等的仪态万千!
尽管已经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可不少驻马停留的男子依旧紧紧的盯着那出现在纱幔后的娇媚容颜。
直到得到身边之人的提醒,才慌慌忙忙的收回视线,为自己刚才不要命的行为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柔妃能够成为柳皇后之外最受苍帝宠爱的后宫妃子,姿容上等自是不必说,若是因此得罪了这个女人,恐怕他们怎么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柔妃自然感觉到那些人的注视,微微皱了皱眉头,暗中给身边跟随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却是径自将视线投到不远处停着的马车上,娇媚动人的容颜上波澜不惊,直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看着她自掀开纱幔的那一刻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惜若所在的方向,柳妍菁心中真可谓五味杂陈。
柔妃能注意到顾惜若的无礼之举,正中她下怀,如此一来,她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从柔妃的神色里看不到丝毫的反感意味。
莫不是,在柔妃看来,顾惜若此番近乎挑衅的举动,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怎么行!
她还指望柔妃能够帮她出这口气呢!
这么想着,她就走上前,别有意味道:“娘娘,这谌王妃也着实大胆了些。若是耽误了您的事情,任谁都担待不起呢!”
见她不依不饶的贬损顾惜若,柔妃眼里快速的划过一丝嘲讽,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随之看向她,眉梢上挑,反问道:“那依你之见,本宫该如何去做,才能既不耽误本宫的事情,又能够不让谌王妃如此大胆呢?”
柳妍菁闻言大喜,忙不迭献策,“启禀娘娘,依臣女看来,谌王妃的马车堵在宫门口,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何不让她亲自下车,给您让路呢?再怎么说,您也是宫里的娘娘,无论是辈分上,还是在身份上,都要比她高一些的。如此要求,一可以整治下她的傲气,二可以彰显您的威严,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这么说着,她仿佛还看到了顾惜若受辱于人前的狼狈模样,妆容精致的脸上竟浮现出一股得意之色。许是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并没有看到柔妃眼里不加掩饰的嘲弄和厌恶。
“柳小姐,恐怕不是一举两得吧!”柔妃扶着身旁宫女的手,款款走到柳妍菁的面前,别有意味道,“柳国舅难道没跟你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吗?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本宫会不懂得?”
闻言,柳妍菁嘴角的笑意顿时僵硬了起来,怎么都没想到,柔妃竟会是以这样直白而不留情面的方式,将她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耳旁传来其他官家女眷低笑的声音,就好像在嘲笑她的愚昧无知一样,她死死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才没有当场发作,给柔妃脸色看。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