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毛毛虫,趁着人群混乱的时候,将所有的毛毛虫塞到了那对嚣张双生子的衣领袖口和前襟上,随之便带着人光荣的离开。
后来,王庭羌派人请了宫中的御医前去医治,说是什么小孩儿的特殊体质,好久之后才把毛毛虫带起的瘙痒红疹给消去。
自此之后,这对双生子就很怕她。
偶尔一次见到她,除了嚎啕大哭,还是嚎啕大哭。
像今日这般激烈得堪称异常的举动,还是——头一次!
众人看到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模样,似乎也记起了这一茬子事情,看着顾惜若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言的异样意味。
“谌王妃来得可真是凑巧啊,这一来,太尉府的孙小姐孙少爷就掉入水里了。”一片寂静中,柳妍菁看着顾惜若那灵动出尘的装扮,眼里划过一丝阴毒,刻意拔高了声音说道。
顾惜若冷嗤了下,明亮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妆容精致的柳妍菁,两指忽然摩挲起下巴,嘴角噙着玩味的狐狸笑意,如看小丑般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这个女人,被她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居然还不懂得避开她的锋芒,学会收敛一些,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柳朔存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女儿?
“柳小姐有这闲工夫,来关心本妃来得凑不凑巧,不妨花多点心思去关心下你的表弟表妹吧。虽说夏夜风暖,却还是需要格外注意的。”
她别过脸,轻笑了声,忽而后退了一步,双臂环胸,懒懒的靠在了苏紫烟的身上,直把苏紫烟惊得瞠目结舌,盈盈弱弱的娇躯也跟着僵硬了起来,眼里似是有泪花在打转,又气又恼的,却又不敢随便动来动去。
在场的诸多命妇小姐,均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家眷,恰逢如此盛宴,谁不是挖空心思想要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哪里见过这般堪称粗俗的举动?
有些人没见识过顾惜若“另类”的言行举止,乍一看到这种情况,眼里瞬间盛满了嫌恶。
只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只冷冷看了看,不是别开脸看向别处的风景,就是低下头与身旁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而其他人倒是有些见怪不怪,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只是眼神在掠过被迫撑起顾惜若的苏紫烟时,悄悄的划过一抹同情。
顾惜若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不断挣扎的苏紫烟,那动作,就像是安慰座下的马匹一样,十足十的自然随和。
苏紫烟眼中含着泪水,心头蓦地觉得无比屈辱,哽咽着低声道:“六嫂,你……你别欺人太甚了!”
顾惜若似乎没听清楚她的话,偏头瞟了她一眼,动作轻佻的拭掉她脸上滑落下来的泪珠,附耳说了几句,却见她眸子猛地睁开,不敢置信的瞪向顾惜若,竟连挣扎的动作都忘记了。
“七弟妹,好好站着啊!你身子不好,急需加强锻炼。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应该不会怨我怪我吧?”顾惜若拍了拍她的双颊,微凉的小手轻触在细腻光滑的肌肤上,发出不大不小的清脆声响。
苏紫烟霍然回神,剪水双瞳里划过一丝惊慌,很快就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忙不迭的点头道:“六嫂说得是哪儿的话?能得您的照拂,紫烟深感荣幸!”
她握了握拳,长长的指甲嵌入白皙的掌心里,滋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细细麻麻的,像是被蚂蚁啃噬般,一遍一遍刺激着她的神经。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那件事儿做得足够隐秘,可方才顾惜若凑在她耳边说起的那句话“你要那些画做什么”,却让她打心底里起了个寒颤。
顾惜若是怎么知道的?究竟知道了多少?
“啊……”正这么想着,她顿觉肩膀一沉,惊慌的抬头一看,却见顾惜若整个身子都毫无形象的倚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甚至有种错觉,一旦她不撑起来,十有八九会被顾惜若压到地上。
想到方才的惊惧,她愤恨的咬牙,认命的抬起双手撑住那具不断倾斜的躯体。
顾惜若斜睨了下她,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抬头看向前方的栈桥中,一一掠过那些神色各异的女人,不经意间却撞入了一双妩媚的眸子里。
她挑了挑眉,与那双眸子的主人——柔妃对视了会儿,并没有从中发现任何类似于嫌恶的眼色,边暗叹着这是个不简单的主儿,边眉目含笑的朝她颔首。
柔妃见状,神色微微诧异,又不着痕迹的审视了她一圈,才小心谨慎的收回视线,看向被王少夫人揽在怀里的双生子,精致的柳眉微微皱起。
许是夏日暑气未散的缘故,那对双生子即便在水里扑腾了下,脸色倒也没有十分难看,除去一开始的惊魂甫定和面对顾惜若时的害怕瑟缩,倒也逐渐恢复了常态。
御医早就来到了御花园,此刻正在给他二人检查身体,不多时,便见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朝着柔妃、王氏和林氏分别拱了拱手,这才缓缓说道:“柔妃娘娘、柳夫人、王少夫人,不必担心,小公子和小小姐一切安好。只是,他二人身上的湿衣裳,得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