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原谅我吗?”
“我怎么会怪你呢?”
苍茗兰与乌容相伴,在前往延国的路上,那一日依旧是历历在目上,却恍若他时。
她好像是真的将江国寒放下了,当然要归功于乌容的那句话。
他生不如死,岂不是更好吗?她又何必执着于非要亲手了结了他?可能因为这句话,她总是觉得,自己像是背弃了之前所种下的种种因果,但是,却觉得心身轻松了不少。
苍茗兰侧头看向身边的乌容,他们分骑两马,却是并肩而行。
乌容许她的王后之位,是完全可以兑现的,但她依然觉得那不是最重要的。
“看,隔江。”乌容指着前方,对苍茗兰笑着说,“只要过了那条江,就万事大吉了。”
是吗?苍茗兰抬头望去,觉得没有那么的保险吧?
正值大雪纷飞时,江面都已经上了冻,但谁能保证,这条江可以保证他们几个人的安然度过?
“你在害怕?”乌容注意到苍茗兰过于凝重的表情,诧异的问着。
在他眼中的苍茗兰,着实是经历了不少事情,怎么会担忧这一点点的小危险?
“当然怕。”苍茗兰理所当然的哼笑着,“我第一次碰到这么长的江,上面还结了冰。”
乌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倒是觉得,苍茗兰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一般。
“有什么好笑的?”苍茗兰抬头轻笑着,“你看看,万一江面没有完全上冻,走上去,岂不是特别的危险?我一向胆小,最好有个万全之策。”
她很坚持,乌容也没有特别的反驳,仅是对她讲明了一件事实。
当初,他第一次跨江时,也是冰天雪地时,浩浩荡荡的大队伍从江面而过,冰面却滑半点裂缝。
是吗?苍茗兰只是听着,就觉得是心惊胆颤的,深吸了口气,哼笑着,“那是你,可绝对不是我。”
她的运气向来不佳,走到哪里都是“天崩地裂”,谁能保证她这一次,每一步都走得顺顺当当的?
“就是不肯过江?”乌容笑望苍茗兰,总算是找到她一个寻常女子应该有的弱点似的。苍茗兰横了他一眼,坚定的点着头。
让她过江?不可能!除非……
“乌元来了。”乌容指向不远处,有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从江面而来,令苍茗兰相当的欢喜。
果然浩荡的大军,从江面而来时,相当的壮观啊!
只不过……他们的服饰不太像是延国的。
苍茗兰猛的看向乌容,发觉乌容正眺望着那一侧,想要寻找乌元的身影似的,她的额头上却渐渐的渗出冷汗来。
她不自觉的抓住了乌容的衣袖,颤着声音来提醒着他,“王子,冷静一点儿。”
看到自己家的亲人,有什么好冷静的,若非身边有她在,乌容必然带着人已经扑了上去。
“娘子,你太担忧了。”乌容再次唤着苍茗兰,而苍茗兰好像是习惯了这个称呼,只是紧抿着唇,一脸的紧张。
不对劲,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到不对劲的吗?
“小姐,不像是延国人。”阿杂忙道,苍茗兰注意到她身边的护卫皆是隐约不安,看来不仅她一个人产生了怀疑呀。
“不是延国人。”苍茗兰斩钉截铁的说道,伸手就扯住了乌容的手臂,“王子,我们走。”
乌容先是一愣,再望着江面时,被苍茗兰的情绪感染,渐渐的惶恐起来。
“娘子……”乌容想要抚平苍茗兰的情绪,却听苍茗兰道,“王子,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那不是你们的人。”
乌容被家人可以团聚的想法,袭得要忘乎所以了,根本就没有特别的认真去看,只是想从那队人马中,找到乌元而已。
至于他带来的,除了武艺不错外,脑袋子里面就像是装了棉花,毫无用处。
果然,乌容也渐渐的发现了不妥当的地方,面色突变。
“娘子,我们应该……”乌容颤着声音,却先苍茗兰一步担忧了起来,在真正应该逃跑起来的时候,乌容的想法却实在是太多了些。
保护苍茗兰?迎敌而战?
“走,王子。”苍茗兰猛的扯住了乌容的袖子,“先躲起来。”
冰天雪地时,就这一点好,他们的人再多,也绝对不可能迅速的追上来,毕竟在冰面上随时会有意外发生,他们走得慢不是怕冰面裂开,看起来更像是不熟悉这里的环境,生怕会有人跌倒好,连累到了其他人一般。
乌容与苍茗兰这边好在人少,并且是骑着马,跑起来远远要比那些人快得多。
放眼望去,一片雪地,根本就是无处藏身的。
“进城。”乌容咬牙切齿的吩咐着身边的人,问题是,哪里有城可进?
他们难道都忘记了吗?这一路走来,村庄都是稀稀落落的,根本就是无处藏身的呀。
苍茗兰伸出手来,相想要去安抚着乌容。
兵来将掩,水来土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