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真热闹,完全不曾因前几日的战事而有所影响,来来往往的人更是极多的。
这就是大城市与小城镇的区别,之前的那一座小城,因经历了战事,正在重建中,有许多百姓不堪其扰,甚至搬到了林屋处小住,而将城镇的家来荒废了。
再看这里,城门大开,迎客往来,相当的热闹,完全看不出之前曾血染城门。
“喜欢吗?这才是生活!”苍茗安对苍茗兰笑着,“你过的那叫什么日子呀。”
是呀!她原来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凄苦不堪,处处受制于人,苍茗兰轻轻的咬着嘴唇,很是委屈似的。
她的心里,却似乎并没有这么认为过。
她与江国寒的事情,只是一场记忆,但她不过是防患于未然,无论她与江元靖吃了多少苦,直到现在,江元靖都不曾背叛过,换作是江国寒,怕是已经将她“卖”过无数次了。
她的下场,也未必能比苍茗雪好到哪里去。
这,便是她心中最大的区别。
“我也不想。”苍茗兰侧头看着苍茗安,轻笑着,“也总是要有一个人,一个女人来为苍家谋点利益,除了长姐,就是我了。”
苍茗安最不喜欢的就是苍茗兰的这副姿态,好像除了她,谁也没有办法保护苍家了一般,令他格外的气恼。
苍茗安想也不想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拍得惊心动魄,好些客人都往这边看来,但一见到苍茗安的一身铠甲,之间的那些诸多抱怨,也就烟消云散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能保得住城池的,就是这些人了。
苍茗兰尴尬得满脸通红,又实在是不知如何劝解着自己的兄长。
她的哥哥,不过是在为她打抱不平而已!
“三哥,你长年在外,很少涉及到朝事。”苍茗兰轻轻的咳了几声,压低了声音,对苍茗安道,“有没有想过,他朝天子被其他人说得耳朵生茧,也会渐渐的对苍家心生不满呢?”
会吗?苍茗安从来就没有这么认为过,在他眼中,他长年征战在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看二哥,即使只是呆在京城之中,负责的却是京城中最为精锐的队伍,保护着京城与皇室的安全,哪个不是重任在身?苍茗安不认为苍家会败落,也是理所当然的。
何况,天子与苍茗兰也是年幼时的情谊。
“三哥!”苍茗兰正准备说出想法时,店小二端着酒菜就布了上来,令苍茗兰立即就闭上了嘴,装作无事一般扫向外面。
外面很热闹,好像是有什么集市一般,但之前刚刚经历了战事,如果百姓就是一副悠然自乐的样子,是不是显得太没有血性了?
江国寒虽然被围攻,但随时也有可能逃脱,这种安逸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店小二在他们的面前折腾了一番,可是终于走了。
“三哥!”苍茗兰再一次唤着,“如果有一天,有人看着苍家不顺眼,联名上奏,未必就扳不倒苍家。”
怎么说?苍茗安的心里是不太相信苍茗兰的论调的,但她要是想说,苍茗安也是一定不会拦着的。
苍茗兰抿了抿着唇,拿着筷子,掩饰着自己的不安,“祖父与恭王多年交好,甚至将自己的长子安置于苍国公府让先皇放心。父亲当初也曾想过不作为来给恭王一定的机会,纵然江国寒现在被围困,也保不准什么时候又逃出来了,也随时会让朝中的人,动了歪心思。”
她说得不对吗?苍茗兰看向苍茗安不以为然的目光时,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的三哥呀,依然认为她是胡说呢。
“你不过是太杞人忧天了。”苍茗安在冷笑过后,却是依然安抚着自己的好妹妹,“与其想这些,不如想一想,到了延国以后的生活会怎么样,即使乌容王子对你现在不错,以后呢?”
兄长关怀着妹妹的婚事,妹妹却仅仅是一心为了家族安危。
不是苍茗兰有多么的伟大,不过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
哪一天,苍家倒了,他们就将一无所有。
“三哥!”苍茗兰重重一唤,“我说的真没有道理吗?我和亲之前,到底有多少人对苍家虎视耽耽,恨不得将苍家剥了皮,他们只不过是一直在等待着机会而已。”
苍茗安对苍茗兰所言是置若罔闻,连连唤着让她多吃一些。
苍茗兰闷闷的拿着筷子比划了几下,可是半点也吃不到嘴里去,无奈的将筷子摆到了一边,起身就要先离开。
“四妹!”苍茗安唤着苍茗兰时,却听苍茗兰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过是猜测,希望三哥回到京城,让父亲小心一些,也只有两位哥哥说的话,能有点份量。”
她呢?从小就是一直不停的“惹祸”,令父亲头疼不止,她所说的话,父亲未必就能相信。
“四妹!”苍茗安重重的唤着,却看着苍茗兰慢悠悠的离开,一副失魂落魄,好像早就看到家族破败的那一天似的。
都说女儿家的心思细腻,依着苍茗安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