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胆小,从来就没有这么惧怕过。
东官离恭王封地尚有不近的距离,但是,拼上一个月也能到达,除非下雪,东官被茫茫大雪围住,恭王就会放弃这里。
毕竟,东官非取京城的捷径。
苍茗兰只觉得两眼一黑,就向后倒去,好在乌容及时相扶,没有让她太过狼狈着。
“真的发生了。”江元靖也早有预料,听到这种可能时,也很是惊讶,“为休会选择这个时机。”
“因为,先皇驾崩,新皇根基不稳。”苍茗兰喃喃的说道,不知道太子有没有顺利登基,对于恭王造反一事,有没有听到消息。
江元靖之前犹豫不决的心态,完全消失,想要立即就回到京城中,为自己的好兄弟分忧。
苍茗兰浑身发冷,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听到江元靖急于回京城的打算时,却不知是悲是喜。
她努力的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当江国寒带兵直取京城时,她也在忙着迷惑太子,不让他对朝政用心。
江国寒到底是怎么做的?她完全没有清晰的记忆了。
“头好疼。”苍茗兰想得太努力,只觉得头皮发麻,又麻又疼得她都要流出眼泪来了。
乌容也不再理会江元靖的一腔热血,忙着就将苍茗兰打横着抱了起来,直直的就往江元靖的住处奔着,想要给她寻一个安稳的地方。
“我没事。”苍茗兰一再对乌容说道,乌容却完全不理会。
他们一大帮人重新涌回小房时,守在房子外面的银翘完全被唬住了。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银翘急忙的问向江元靖,但江元靖一心扑到了苍茗兰的身上,焦急难耐。
苍茗兰紧紧的闭着眼睛,很是无牵的想到,如果此时有彬姑娘相伴左右,她应该就会放心的,现在,她相当的害怕了。
慢慢的,她好像是在似睡似醒间。
“是你变得太多了,从前的宁王世子见到苍小姐不舒服,会站在那里设想自己回京后的宏伟蓝图吗?”
是的,江元靖的改变实在是太多了,他越来越将心思放在了“事业”上。
他不再是从前的少年,想着为了能够娶到苍家的小姐,而努力的做事,希望得到皇上的赏识。
他已然成熟,希望能过努力的做事,而实现自己的抱负。
当她想明白了江元靖的细微变化后,有一种已经被江元靖抛弃的想法。
女子,在男人的心中,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她也一样。
“大人,你要回京城?那我东官怎么办?”银翘忙着就冲上来,她过于尖锐的声音令苍茗兰的耳朵很不舒服,就像是被狠狠的刺地了一般。
乌容不满的横起眉来,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吧?
“你出去。”江元靖哪里顾不得了银翘?扬声怒吼着,“没看兰儿病了吗?”
江元靖的心中懊恼,此时谁与他说话,他都可能会发火。
他是因为想要施展自己的才能,才忽略了苍茗兰吗?这冲突吗?
苍茗兰的情况尚算是好,在沉沉睡去时,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
悠长的梦,充满着甜蜜的气味,守着她的江国寒,总是对她温柔体贴,渐渐的,江国寒的脸变成了江元靖,他们之间也渐渐的变得疏离。
梦,只因她积思成疾呀。
苍茗兰好不容易坐梦中挣扎而起,发现身边只有芳佳一个人,阿杂而是远远的站着,就像是角落的一抹阴影。
“我睡了多久了?”苍茗兰喃喃的问着,听芳佳轻声说道,“小姐,没有多久。”
芳佳捧着清水,喂到苍茗兰的嘴里时,眼眶已经通红。
养尊处优的苍小姐,何时遇到这样的境遇?她从来都是高高大上,被捧在手心里的,现在却长途跋涉的来寻一个人。
太子,想要找谁宣旨不成,非要小姐?难道是故意折腾小姐的吗?
苍茗兰喝少了水,再一次问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原来,已经一天多了。
“王子呢?”苍茗兰本以为乌容会留在身边,可乌容也实在是闲不住的人,没有跟在一旁,也是理所当然的。
芳佳支支吾吾的说个不清楚,苍茗兰看着她,很是焦躁。
“有什么,说出来。”苍茗兰闷闷的说道,而芳佳道,“那个,什么游牧的队伍突然冲到了东官前,太子与王子带兵而去,但是小姐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动。”
不仅仅是她身边的护卫,太子派来保护着他们的护卫,也都站在门外。
东官没有什么人,江元靖组织的那几个人手都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成效来,她忙着就让阿杂带人前去帮忙,她也挣扎着起身,要过去看看。
身边的人都是拦着她,护着她,哪里肯让她出去?
“我不过是因为恭王造反,一时情切而已。”苍茗兰推开芳佳想要扶持的手,道,“如果东官又被洗劫,那些强盗跑到这里来,你觉得我们会能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