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秋之呓语> 第48章 黄秋丛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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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黄秋丛语(二)(1 / 2)

有一天,我随手打开一本书,看到了一句外国人说的话。他说要想使看到的比想到的还好,这不仅是人力所不能,大自然本身也很难提供。我经这位仙人点化,豁然明白了,我要找的人大自然无法提供。这廖云舒就是造物为我推出的最佳人选。

我几次找借口到周自横的办公室,想问一问廖云舒现在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又羞于出口,我暗下决心下次见到周自横一定提这件事,真到了下一回,又没说出口,心里想,还是下一次再说吧!

我真说不出口,有吃“回头草”之嫌。

这就如同去菜市场买菜,你从这一头向另一头走,边走边看,发现了其中一份很好,问好了价钱,达成了成交意向,忽然又觉得前面可能有更好更便宜的,就放下这个向前面走,走到了尽头没发现更好的,返回身再找那家,那家可能把东西卖了,也可能没有卖,见你返回来,那卖主就知道你没有找到更好的,这对买卖双方都不是件愉快的事。

这一年毫无结果地过去了,我暗下决心,明年一定解决这问题,不就是找个老婆吗!干嘛搞得这么累。

一九八五年春天,又有一个媒人同我提到了廖云舒,是廖云舒母亲的同事。我如实地把和她见面的经过及以后的感觉说给了这个人。这个人听后,笑着对我说:“只要你愿意,好说,你等着我的消息。”

两天以后这个人来找我,对我说:“人家就这一个女孩,对这件事很慎重,让你还是去找先前提亲的那人重提这件事。”

我立即联想到二战时,德国人打败法国人后,把签订和约的地点选在了一战时法国人打败德国人签和约的那节车厢里。屈辱啊!我为自己的轻浮埋下了这屈辱的种子,现在这种子长了出来。我这才知道以往的骄傲有多么盲目,多么不堪一击。诗人说“就是我的青春也带着不可靠的征兆暗淡下来”。

我提醒自己不能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抱憾终身,况且这事错由我始。

我鼓了鼓勇气,给周自横打了电话。这才深有感触,求朋友办点小事也很难出口。打过电话我有些不安,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这天晚上,我睡不着觉,总想做点什么事,我该做什么呢?忽然受到神灵的启示——上山拜佛。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我背上照相机乘上列车,两个小时后到了鞍山市,再搭汽车半个小时到了千山。山门口零星有几个游人,我沿着山路向山里走。这以前我和同学来过两次,山路还算熟悉。天上飘起了雪花,已经是春天了,雪落在身上很快就化了。约半个小时到了龙泉寺,大雄宝殿门口有一木栅栏拦着,人进不去,门前石阶上的雪都化成黑水了。我等几个游人走远,就跪在了殿前的石阶上。

坦率地说,我并不坚信神的真实存在,我只是觉得该为生活添点色彩,当然绝不是儿戏。我是认真的。磕过头,觉得很轻松,看看表,快九点了,该下山了,我还没吃早饭,中午赶到家再吃吧。没走多远,前面出现了三条路,上次来的时候,好像只有一条路。三条路的积雪上都有脚印,看不见游人,也找不到路牌,我简单判断一下,走上了中间的一条。《中庸》上说“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没走多远,我发觉不对,想返回去,忽然想到刚拜过佛,一定是佛给我指了条出山的近路。佛是专为迷茫的人指路,辨清方向的,绝不会指错。我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这路可真长,到中午了,一路上我一个人也没遇到,雪还在下,肆意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我感到很饿,热汗加快了雪水的融化速度,雪水顺着脸流在身上,浸透了我的上身,我一边走一边用手擦脸上的水。转过一座山又一座山,雪地上有很新的车辙印。我相信佛是不会搞错的,我要沿着他老人家指给我的路走下去。我能清楚地听到雪落在树枝上发出的近于“沙沙”的声响。风在山谷间快速游走,发出狼一般的低吼。我忽然有点怕,说不定哪棵树后面突然冲出来两只狼。下午四点了,我已经没有机会走回头路了。夹路的大山约有百米高,白一块、黄一块、绿一块,白的是雪,黄的是枯树,绿的是松枝,还有我说不清什么颜色的山石。山路上的雪是半液态半固态的,脚踩上去发出又闷又脆的声响。我的皮鞋早就湿透了,一个小时以后,天就会黑了,如果在天黑前,我走不出大山,我这小命可就危险了。

我已经没有饿与累的感觉了,周身冒热汗,这汗水小部分是累出来的,大部分是吓出来的。当我又转过一座山时,眼前一亮。我那时懂得了“豁然开朗”的原始意思,一个小村庄突兀在我的眼前,我终于沿着佛指的远路在天黑前走出了大山。开始我想,人间的疾苦太多了,佛怎么会把我这点私情放在心上。转念一想,不对,无处不在的佛,绝不会看不到跪在阶前泥水中的我,佛一定是在提醒我:道路阻且长。佛爷深藏不漏的机心我哪里参得透呀!阿弥陀佛(衷心礼拜彻查一切的智者)!

几天以后周自横打来电话说:“你的心事我早就看出来了,因为不知道廖云舒的想法,所以也就没接你这个碴……我老婆找廖云舒了,她本人没说什么,她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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