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秋之呓语> 第33章 于溪存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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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于溪存语(二)(2 / 2)

的帝国元首希特勒(五十六岁),在大势已去的时候,精神几近崩溃。

有人说他是疯子、狂人、歇斯底里等等。

我非常理解他,他精心策划的战争失败了,他内心的痛苦只有同样承受过巨大使命的人才能体会到。长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无数次有关国家命运的重大抉择,都压在了他的肩上。独裁者担负了与体力、精力不相匹配的重担,终被重担压垮了。他的死是个解脱。

我当这个经理也很辛苦,可没有人同我道声“辛苦”。我不能同谁说我辛苦,人家心里会说“装什么孙子,辛苦你还干?辞职啊”!

是呀,为什么辛苦还干呢?人的一切高尚行为,比如从小努力学习功课,长大后努力适应工作,都是为了出人头地,过得比别人好。

我们公司这些人谁是朋友或可能成为朋友呢?好像都想成为我的朋友,都成了我的朋友,我的工作怎么做呀!我知道我们之间亦友亦敌,一件事没处理好,就可能由朋友转变成敌人。

《诗经》上说“忘我大德,思我小怨”。人性的弱点一定要牢记,不能为了讨好职工,无原则地施恩。

我由职员到副科长又到科长再到副职再到正职。这一路上,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心结,所以我知道手下这些不同地位的人都在想什么。

我告诫自己不能在企业交朋友,有几个心腹就行。上下级之间的友谊都是阶段性的,系职务友谊。万不要相信电视上说的“领导干部要和群众交朋友”的鬼话。享受友谊,就要尽义务。他因为地位低下,什么事也办不了。今天求你要换个好工作;明天要给孩子转个好学校;后天动迁,求你找人要地点好、楼层好的房子。我哪有那么大能耐?你不给办,他就骂你。你办不成,说你不尽心。我可不敢和“下人”交朋友。

这种体制不是出庸官的体制,庸官都做不长,还容易出事。这种体制需要做官的人自由裁量的事太多了,一个失手就前功尽弃。

某省连续三任交通厅长被抓进去了,这就不是人的问题了。

我曾想如果恨谁,就让谁当交通厅长。两三年后,把他抓起来。一抓一个准。

百姓痛恨腐败,我也痛恨。假如国家有便于贯彻的刚性制度,我会少很多麻烦,权大责也重。腐败的泛滥不仅是对国体、民意的侵蚀,对管理国家的公务人员也是侵蚀。打击腐败不仅是对国体的维护,也是对官员的保护,更是对道德良心及不断下滑的社会正能量的救赎。

贪官携脏款跑到了境外,过悠闲日子去了。我联想到二战后,部分沾满犹太人鲜血的纳粹逃出了德国。犹太人成立个组织,满世界追找。中国人也要成立这样一个组织,满世界追逃。压不回国,以贪赃叛国罪,就地处决。像****总统说对待暴恐分子,“在厕所里逮到,就按死在马桶里。”贪官糟蹋够了这个国家,还要卷走财富,天理不容啊!

今天上午,冯棠夏带一妇人到办公室找我,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人——苗之春。就是当年不肯批小夏那个倔强的女同学。看到她我很高兴,起身和她握手。她的手很硬、很粗,知道这是个劳动者。她显得很不安。我熟悉这表情,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求我。为了消除她的不安,我努力作出热情又随和的样子,说“这哪里是苗之春?成苗之秋了”。其实,我也有些不安,怕她求我的事,我办不了。

她终于开口了,女儿大学毕业,快到三十岁了,就因为没有工作,找不到对象,求我帮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她。她见状,说“该花的钱,我一定花”。

冯棠夏在一边帮腔说“你要尽全力帮助她,她很难,一个人带孩子过日子,没有多少钱,你少给花点”。

我明白一个人过日子的意思,想到苗之春少年时坚贞不屈的样子,我决心帮帮她。

钱,我哪能要她的钱呢?我告诉苗之春,“别跟我提钱,再提钱我就不管了。你别着急,我得找机会。事办完后,你请我和老冯找个小吃部就行,今天中午,我请你俩。”这俩人非常高兴,我也为将要帮助一个弱者感到欣慰。

当这经理,我不敢说得心应手。事实上没有人会得心应手,都有措手不及的时候,我只能做到料无大碍。

莫扶荷几次邀我到她的商店去看看,我知道她想花钱请客。我从来不去,连我的司机也不让他知道。我也知道这种事瞒不了人,还有计划员、采购员、供应科长、财务人员,涉及的人太多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栽了,这些可就是罪证。会有人说我指使采购员到女朋友开的店里高价进货,还会说我和那女老板之间不干净。我们是干净的,我甚至深怕玷污了这种情感,可谁能相信呀!他们都愿意相信不干净。

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我想为动过心的正被大水漫过头顶的女同学干点力所能及的好事,为此担点非议是值得的。这些人虽然知道我在谋私,也不会说什么。诤臣古代是不是真有,我深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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