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初秋的夜晚,月光如水,木叶萧萧。已经快到子时,即使热闹如京城,街上也已经鲜有人影,在一条冷清的小巷中,一个年轻人正摇摇晃晃的走着,似乎是喝醉了。
这时,年轻人似乎听到身后有什么声响,回身一望,顿时吓得面无血色,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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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市之一。整座城市四四方方,除了位于北部中央的皇宫皇城,其他地方被十条左右的横竖大街分割成一百零八个方方正正的被称之为“坊”的区域,每座坊内又有横竖的街道分割成方方正正的一块块更小的区域。总之,整座城市就像是大方块内套着小方块,小方块内套着更小的方块,整齐划一,严谨无比,在城里住久的人,也会慢慢变得方方正正的。
长安城鼎盛时期人口超过百万,现在虽已不如当年,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口依然多到可怕。要管理这么多人,只靠一个京兆府当然忙不过来,因此把一个方方正正的长安城沿着中间的朱雀大街一分为二,东部称为万年县,西部称为长安县,各有县衙。
长安县的捕头邢志,现在正遇到一个难题。他年近四十,身形高瘦,五官端正,瘦削的脸上神情坚毅,眼睛虽小但敏锐,做了二十年捕快,经验极其丰富。他面对的是一起命案,经仵作查看,死者为男性,二十岁左右,死于昨晚,身上除了脖子处有奇怪的伤口外,没有其他致命伤,比较骇人的是,死者体内已经没有什么血了,而尸体周围也只有零星血迹,死者的血到底去哪了?
邢捕头吩咐手下去搜集线索,自己盯着死者苦苦思索,他有一个让自己害怕的假设,这起案件,会不会并不是“人”做的?
正当邢捕头为这案件毫无头绪而烦恼时,两天后,又有坏消息传来,隔壁万年县也发生一件相同的案子,让他一起去查看。邢捕头来到案发地点,万年县的罗捕头正在等他,邢捕头看了看尸首情况,立刻确认,两起案件一模一样,于是两案并做一案,上交到了京兆府。京兆府尹看过后,下令此案仍由长安县负责,万年县配合查案。
邢捕头压力倍增,把晚间巡逻的人员增加了一倍,眼前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办法了,这可是京城,王公贵族数不胜数,除非出现能惊动皇上的事,否则谁敢下令施行宵禁啊。只是没想到,这样依然没能阻止第三起凶案的发生。这次巡逻人员听到呼救声立刻赶往现场,但依然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见。
短短几天,在天子脚下出现三起连环离奇命案,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事就要传到皇上那边去了,想到这,京兆府尹也是气急败坏,把邢捕头叫去狠骂一顿,并限他十天内破案,否则他和他手下都得挨五十大板。
邢捕头长吁短叹的回到家中。这几天他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他心里明白,手头这凶案不是他这个肉眼凡胎能解决的。呆坐了一会,忽然发现家中老娘不在,正要去找,却见他娘兴冲冲的跑进门,看见他,立刻大喊:“儿子,有救了!有救了!”
原来,邢捕头的苦恼,他老娘都看在眼里,所以一有空,她就去找人诉苦,看有没有人能帮忙。今天,隔壁街的三姑跟她说,有个香烛店内住着个老法师,专做帮人除妖的生意,可以去找他看看。听到这消息,她立马回家找儿子报信了。
邢捕头听到这个,不啻于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问清地点后,立刻就出发了。
没多久,邢捕头就来到了这间“钱氏香烛店”,从外表看,这家店非常普通,跟其他的店没有两样。走进店中,立刻有位胖胖的老板模样的人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官爷,来小店不知有何吩咐?”做生意的看到公门中人,总是不敢怠慢的。邢捕头问道:“你是这家店的老板?”老板忙答道:“正是,鄙人姓钱。”“听说贵店内有位赵师傅能帮人除妖?”邢捕头接着问。“呃,不知官爷找他所为何事?”钱老板不知道这位捕头是何来意,不敢随便回答。邢捕头看出他的疑虑,忙说:“别担心,我是想找他帮忙,请钱老板引见一下吧。”钱老板这才如释重负,于是带着邢捕头来到了店后面。
香烛店后有一间院子,院子边是几间屋子,除了钱老板一家外,还住着一老一少两人。此时两人正在院中习武,那老者看样子已年近花甲,头发胡子眉毛都已是黑白相间,中等身材,体格硬朗,脸虽清瘦,但双目有神,鼻直口正,长须飘逸,颇有仙风道骨之韵。他身边的年轻人约莫十六、七岁年纪,已与老者差不多高,体形健硕,脸型棱角分明,朗眉星目,鼻梁挺直,唇红齿白,英姿不凡。
两人看到钱老板领了个捕快进来,停了下来,钱老板忙上前说,这位官爷是来找赵师傅帮忙的,邢捕头也急忙上前,作了个揖道:“在下长安县捕头邢志,近日京城发生几件凶案,怀疑是妖邪作祟,所以想请赵师傅帮忙去查看一下。”赵师傅听后,忙请邢捕头到屋里详谈。
原来,这赵师傅是昆仑派弟子,精通法术,曾四处游历,捉妖为生。十来年前,带着一个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