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西斜,山林逐渐寂静下来,啸月的孤狼已经回动,骚动的夜禽也已回巢,万物都到了最困乏的时候了。
江流潜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的,眼皮打架就使劲地掐自己,只为保持最清醒的状态完成最后一次袭击。成则威胁大减开始复仇,败则远遁千里,绝不让成家堵住,否则有死无生。
火堆已经快熄灭了,几个负责夜哨的武士也都萎靡不振困乏到了极点,其中一个打个哈欠低声道,“眼瞅天快亮了,我想应该不会来偷袭了吧,你们先看着,我先睡会……”
“我也想睡,这些天真累死了。你说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连家主都要前来……”
“谁知道呢,我先睡了……”
“我也睡了,小李子,夜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在长老醒来之前叫醒我们。”
……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江流不顾困乏潜伏半夜,忍受蚊虫的叮咬就是为了等那些夜哨最困乏之际才好出手偷袭。
时间一晃便过了半个时辰,那些夜哨都陷入了深层的睡梦中,就连那最后一个清醒的夜哨也不停地钓鱼,脑袋重得快抬不起来。
江流无声无息地舒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躯,拿着被涂得漆黑一片的大刀,缓缓地向那帐篷绕过去,里面的才是大鱼,解决掉两个老者,那受伤的就不足为惧。
无声的夜风吹动山林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就像恶魔在黑夜中磨牙的声音。江流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藏身在树木的黑影中慢慢地接近。
江流拨开帐篷,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瞬间一道清脆的铃铛响声炸响在他脑海中,暗道,“糟糕,暴露了。”
“谁?”三道苍老而冷厉的暴喝声响起,帐篷内三道人影一跃而起,三道白光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看到三道白光飞起江流心里一沉,自知中埋伏了,那腰缠白纱重伤垂死的老者根本不是白天偷袭的人,他伪装伤者,就是为了等着猎物上钩。
姜还是老的辣,这下危险了。
是战是逃的念头瞬间侵占了江流的脑海,电光火石间做出了决定,今天夜里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既然来了就一不做,二不休。
江流森冷凌厉的气息顿时爆发出来,真元滚滚涌动,身形一动向着自己最近的那道白光杀去。
霸道而凌厉的气势轰然而开,漆黑的大刀犹如死亡魔刀般在黑夜中从天而降,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强行劈开了那老者的剑幕狠狠地劈在他身上,带起了一片血雨。
“啊……”凄厉而惨烈的声音响震山林,所有的武士也都惊醒过来了,刹那间无数的竹哨被吹响,尖锐刺耳的‘啾啾’声汇成了一曲迎接死神的乐章。
江流一击得手,可这时另外两个老者散发出无比强烈的愤怒和杀意,剑气犹如实质般袭来。他目光冷冽心中无比的沉着镇定,反手劈出数刀,以悍不畏死的气势硬接那两股无比深厚的真元。
三股真元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爆炸,承载着无比凌厉的剑气刀芒在翻腾的气浪中瞬间将那帐篷撕碎。
江流只感觉强大的反震力量向自己轰来,本能一跃而起向后飞退,在空中犹如狸猫般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地,饶是如此还是被那强大的反震力量打得他胸膛一阵疼痛。
“小畜生,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给老夫死来……”
两个老者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带着誓死不休的决绝,气势无比浓烈地向江流杀来。
江流气血如沸水般翻腾不休抡着漆黑的大刀与他们大战在一起,语气无比森冷道,“一群恬不知耻地老狗,无故追杀老子,那就得有被杀的觉悟。”
他一刀紧接着一刀气势恢宏地劈出,在两个老者无比危险的围攻下大开大合地厮杀着。
黑夜是最好的掩藏,江流有备而来,全身一片漆黑,就连原本森白的大刀也被涂成漆黑,在暗淡的月光下难以察觉。而两个老者手持的利剑却在月光下明晃晃的,哪怕舞得再快也能看到白光闪过。
此消彼长,江流可肆无忌惮地大肆出击,那两老者却得时刻防御着随时会突如其来的夺命大刀,导致在刀剑和真元的剧烈碰撞中打得旗鼓相当。
江流心里越来越沉重,自知这样的打法对自己非常不利。伤势这些天恢复了不少,但终究未能痊愈,每一次真元的撞击伤势就加重一分,时间一久足可以把他拖跨。
两个老者也是越打越心惊,他们能明显地感觉到江流的真元深厚程度有所不及自己,但江流的真元却充满霸道强势的气息,每一次真元碰撞都像是面对一柄大锤而不是大刀。
而且江流并不粗壮的身体蕴含的体力又仿佛是最精壮的野牛般使之不尽,并且充满爆发力量。
那些围观的武士全都满脸的惊骇,一副像上不敢上的样子。终于有个武士看到江流背对于他,心底滋生出了一丝疯狂,抡起大刀向江流劈去。
那两个老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攻击更加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