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众人没有再忙着赶路,而是耐心等候三人疗伤。临近傍晚时分,三人体内寒气尽去,伤势也跟着稳定下来。只是他们面色都有些苍白,显然命轮精气消耗不少。
三人各断一臂,除非修炼到玄胎境界,否则断臂很难再生,心情自然不好,都是沉着脸不说话。众人闲聊一阵,也渐渐没了说话的心思,便各自睡去。次日一早继续赶路,又深入了百余里,接近了一条绵延两三百里的高大山脉。
吴师兄取出一张地图比照一番,最后确定地道:“就是这片山脉附近,曾有宗门前辈在此地寻到过活血灵草,明日我们就沿着这片山脉搜索。”这日傍晚,他们又去猎了一头蛮兽回来交予林一凡烹制,王志等人受伤不轻,耗费了不少命轮精气疗伤,正常状态下,这些命轮精气没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很难恢复,但若有蛮兽血肉、灵药等滋补物品,只需进补数次就能恢复过来。
这日夜深,林一凡蓦地自熟睡中惊醒过来,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忽然笼罩心间。他心念微微一动,铁刀已落在手中,轻轻掀开帐篷,只见外面季承运和吴师兄二人低声说着话,并无其他动静。
季承运和吴师兄二人六识敏锐,各个帐篷里的响动自然瞒不过他们,在林一凡起床的刹那,两人已经发现他苏醒了。季承运见林一凡走了出来,问道:“林兄弟怎么不睡了?”
林一凡不动声色地收起铁刀,打量四周一番,旋即微微皱眉。有季承运和吴师兄守夜,王志自然不敢异动,那股巨大的危机感实在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不敢怠慢,他的武道灵觉尚未完全开启,却已十分敏锐,从未有过错误的感知。上一次感应到极淡的危机,便有两人重伤,而现在感应到的危机远比上次巨大,由不得他不警惕。
笼罩在心间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似乎随时可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并不答话,屏气凝神,闭上双眼默默感知。忽然间,一道灵光划过脑海,林一凡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目光落向身后那片绵延数百里的山脉,直觉告诉他,这股巨大的危机感来自于那里。
他瞬间想到了一些关于十万里大山的传说,心中猛然警觉起来。
“起来,都给我起来,有危险!”林一凡也不理会季承运二人诧异的眼神,扯开嗓子大吼起来。
休息的众人瞬间被他的吼声惊醒,只道是什么蛮兽来袭,各自匆忙走出帐篷,凝神四顾,但见四周安静一片,哪里有什么蛮兽来袭,不由得大是不满。
林一凡懒得理会他们,见陶师妹仍未出来,心中来气,大步冲到她帐篷前,将她拖了出来。
“别烦人家,人家要睡觉!”陶师妹蹬了两下,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仍旧没有完全苏醒。
“林师弟,到底出了什么事?”
“哪里有什么危险,林师弟你干嘛大惊小怪?”
林一凡自然不会跟他们解释自己的武道灵觉,更不愿浪费逃命的时间,索性一把将陶师妹抱在怀中,冷声道:“信我的就赶紧跟我跑,不信的大可留在这里,季大哥,跟我走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众人完全没有料到他说跑就跑,愣了片刻,旋即都朝他追去。他们虽不信有什么危险,但既是一起出来,自然要共同进退才对,更何况陶师妹还在他手中,他们也放不下心。
众人速度更胜林一凡,很快就靠近了他。吴师兄道:“林师弟,你先把陶师妹放下,到底有什么危险,说清楚再跑也不迟。”
王志大声问道:“大半夜的劫持陶师妹,林师弟你是何居心?”
郑鸿暗自低笑一声,喝道:“好你个林一凡,大半夜的大吼大叫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趁机掳走陶师妹,反了天了你!”
季承运一听,鼻子险些都气歪了,心中暗骂一声“蠢货”。他虽然也不相信有什么危险,但更不相信是林一凡想劫持陶师妹。
跑出数百米,陶师妹经过一番折腾也完全醒了过来,但见自己被林一凡抱在怀中,一股男子气息扑面而来,不由得又羞又怒,当即挣扎着要下来。
林一凡心想若是将陶师妹放下去,后面的人见陶师妹安全了未必会追上来,反而可能害了他们的性命,当即喝了一声,怒道:“想活命的话就别动!”
跟在他后面的众人闻言皆是大惊,也不去想他为什么大半夜的突然示警,只道是他在威胁陶师妹。姜师姐劝道:“林师弟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陶师妹。”
郑鸿大喝道:“枉你身为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林一凡听见他们的话,心中大是来气,却也无处发作,只是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敢凶我!”陶师妹一听,心中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怒。她有心想要动武,却又怕伤及于他,只得用力挣扎。她虽只有十六岁,但修为已到了命轮境界四重天,力量着实不小,这一番用力之下,林一凡哪里还抱得稳,只是片刻就让她脱离了怀抱。
“有危险,跟着我!”陶师妹落地,但林一凡仍旧抓着她的手往前跑去。后面虽有王志这个生死仇敌,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