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后的群狼开始慢慢逼近过来,毕澄不愿坐以待毙,于是将紧抓小黑马鬃毛的左手中指一伸,对小黑马暗自指教一番,接着便驱动煤球向狼群再次冲去。
狼群已经见识煤球的速度,自知追不上,于是不再开口放行,而是迎着小黑马的前冲之势迎面扑上,但毕澄也吸取了教训,工兵铲也不再提前出手,而是等到煤球腾空越过狼头,有野狼扑上之时,才猛然向下挥出,这一招还真奏效,随着工兵铲刃划过,一注狼血喷薄而出,接着便有一只野狼轰然倒在地上。
血腥的气息立刻弥漫开来,垂死的野狼立刻被残忍的同伴分食一空。暗暗心惊的毕澄看到,已经品尝过鲜血的狼群秩序未乱,并且愈发躁动起来,一只只呲出长长的獠牙,狼头俯低,身体后弓,又一场集体冲锋已然箭在弦上!
毕澄虽然从未经历过这种凶险场面,但自小经常打架,而且养成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一旦被彻底激怒,便会发了疯似的不管不顾,即便自己占不到便宜,也一定要抓住一两个给自己垫背,正因为如此,毕澄打架没少吃亏,但吃过毕澄亏的人同样不少!
此时的毕澄已经被激怒了!但还不至于丧失理智,因为眼前只是些畜生,毕澄已不再像昨天那样只用铲背拍击,而是早早立起锋利的铲刃,然后催动煤球向着拦路的狼群猛然冲上,同时抡动工兵铲,轮番向左右两侧的狼头猛砍猛剁,小黑马几个往复冲突之后,四只野狼已然倒在地上,还有一只被削掉耳朵,此时正趴在地上用两只前爪乱扒伤处,口中发出咝咝的哀鸣声。毕澄也挂了点彩,右边小腿肚上被狼爪划破一道,一道血迹开始从裤腿往外渗出,迎着冷风一吹,火辣辣的疼。
那边四部汽车上的战况同样激烈,卡车上还好些,仗着车高人多,狼群无法一下跳上来,即便有个别野狼扒住车帮,也总有人及时用手里的木棒铁棍将野狼砸下去,因此一时倒成了安全岛。但三部越野车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车体不够高,野狼只要前身立起,两只前爪便能搭到车窗上,随即就用锋利的爪子猛拍乱挠,车窗虽然都是钢化玻璃,但也经不住不间断的连续拍击,不一会就被陆续敲碎打烂,好在每个车窗里面都有专人伺候,一人守住一个车窗,只管用铁棍洛阳铲对着车窗猛戳就行,加之此时已是拼命时刻,再也没人偷懒耍滑,因此一时之间倒也还能用手里的家伙勉强抵挡。
其中一辆车上只坐了耙子和黄峰,黄峰倒还镇定自若,手里铁棍不慌不忙专打狼头,并且一敲一个准,抽空还能照顾后排的车窗。另一边的耙子就差多了,虽然一手扳手一手菜刀,但自己一侧的前后车窗都要照顾,一时之间有点手忙脚乱,刚开始时乘着一股勇力还算勉强能够顶住,但时间长了,胳膊已经酸麻的耙子就只剩胡打乱戳的架势。
眼见收效甚微,一声狼嚎立刻传出,狼群随即变换战术,围着三辆汽车的狼群不再盲目攻上,转而开始集中啃咬轮胎和车底油箱管线。
其余的群狼已然列成三个圆阵,将毕澄和煤球紧紧包围在核心之中,但这些围着绕圈的野狼并不着急进攻,而是似乎在等待一个命令。
果然,又一声短促的嚎叫声响起,内圈的六只野狼率先向煤球和毕澄扑来!
群狼四面合围,顾此必然失彼,已没有任何退路的毕澄只能硬着头皮血战到底,即便你咬上我一口,那我也要先削掉你两颗狼头,于是毕澄用脚跟猛然一磕马肚,手舞工兵铲再次向前冲去。
天马就是天马,虽然还未成年,但困境之中的煤球绝无放弃之意,眼见六只野狼一起合围而来,小黑马突然平地腾起一米多高,待到狼头凑向身下之时,煤球轰然落下,四根结实的马蹄便如铁锤一样准确砸中狼头,四只野狼随即被踢飞过去,晚到的一只野狼虽然侥幸逃过马蹄,却没逃过毕澄的铲刃,直接被削去半边脑袋,但另一只野狼却也从中找到破绽,一口咬住了煤球的后腿。
毕澄大急,随即挥动工兵铲,在这只野狼的头顶上开了花,但煤球的腿上也已留下几个窟窿,殷虹的鲜血开始向外汩汩流出。但煤球骨子里就有源自祖先的战斗基因,虽然已经受伤,斗志却是不减一丝一毫,稍稍调整步伐之后,便要再次冲杀过去。
只是狼群数量太多,毕澄知道,这样消耗下去的最终结果,只能是跟煤球一起沦为狼群的食物,但除了坚持,此时还能做些什么?除了死战二字之外,毕澄再无其他念头,但即便死战,也要死得值得,毕澄刚才就在寻找那头发号施令的头狼踪迹,而且已经基本确定它隐身在自己左侧的几只野狼之中。
眼见外圈的狼群又开始围着自己绕圈,毕澄目光不再游移,而是死盯那拨野狼,静等头狼暴露踪迹。
片刻之后,一只身材硕大的灰黑色野狼突然引颈长嚎,狼群随即扑上,毕澄左手食指对着煤球一点,煤球会意,立刻向着那只发号施令的头狼奔去,等到接触拦截群狼之时,小黑马猛然腾空跃起,从群狼头上越过。
不想这群野狼经验极为丰富,两道包围圈之间的距离设计的巧妙异常,煤球刚刚落地,却恰好将身体送入外圈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