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大师,找矿的水准更是独步昆仑山麓,以至上门拜师的人踏破了门槛。宽迪克老人来者不拒,前后收了上百位徒弟,这些人踏实点的学习雕刻,活泛点的跟着找矿,不到十年的功夫,桃李满天下的老人却可悲的证实了那句古训: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那时正值和田玉收藏热潮初兴之时,蜂拥而至的采玉大军从全国各地如洪水般涌来,很快遍布昆仑山麓所有的玉石产区,昔日的学生中,有的摇身一变成了财大气粗的玉矿老板,有的专门充当内地捡玉客的向导,有的则做起了国内外玉石贸易,真正继承玉雕手艺的只剩下自己的两个儿子。
狼多肉少,宽迪克老人渐渐没有了立锥之地,于是只得返回位于天山脚下的老家,转而玩起了彩玉。但老人早已吸取了教训,玉雕手艺可以继续收徒,找矿的本领却概不外传,一时倒也算垄断了新疆彩玉生意,成为伊犁地区首屈一指的大玩家。眼下的这个山谷就是老人的独家采玉基地之一,只是看着毕澄特别投缘,宽迪克老人这才带他来开开眼。
“我们来个比赛怎么样?”阿克勒早已捡了十几块原石,但只有一块被自己的老爹留下,其他的全部扔了,心里不禁有些不服气,“咱们在这里只管捡石头,等回去之后再切开看,谁捡的玉石总价最高,谁就是获胜者。”
“只有老马才知道哪里的苜蓿最嫩,初生的小马只会寻找母马的奶子!”宽迪克老人笑着说了一句哈萨克谚语,却也不好打击小儿子的积极性,于是说道:“比就比,但总要有点彩头才行!”
“好,我要是输了,就听你的话,以后好好跟你学雕刻!”阿克勒挠挠头,看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但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就不能再逼我相亲!”
宽迪克老人似乎在衡量这个赌注是否划算,考虑了许久,最后才重重点了点头。轮到毕澄了,毕澄却有点为难,想了半天才说道:“我如果输了,就把我的登山包送给阿克勒弟弟,要是赢了嘛……那我就拿走自己捡的玉石中的一块。”
“不好!按照规矩,虽然是我带你来捡玉,但所有自己捡到的玉石都是属于自己的。”宽迪克老人立即反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赢了,彩头就是那袋有字的木片石块!”
那袋木片石块滕宾出价一百万都没拿走,此时却被老人自己提出来当赌注,毕澄觉得老人有点过于慷慨了,于是毕澄立即摆手:“那怎么行,那些东西太值钱,而且还跟你这么有缘分,我可不能夺人所爱。”
“我说行就行,跟真正的朋友比起来,那点东西又能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那些东西的来历我是骗滕先生的,其实我早就知道是楼兰的佉卢文雕刻,虽然我不认识上面的字,却请教过自治区考古院的专家朋友。只是滕先生喜欢装傻,我也只能陪他一起装傻了,哈哈哈!”
“佉卢文?那种失传的佛教文字?”毕澄感到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