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慢走!恕不远送!拜拜了您呐!”
连珠炮般吐完这梭子告别词,几乎是把这位非得故意操着一口蹩脚港台腔的京城侃爷硬推出门,毕澄立马急不可耐的摔上门,丝毫没时间理会这样是否礼貌。
话说人有三急!这个位于魔都CBD五A级写字楼顶层的办公室什么都好,就是洗手间曲里拐弯的路程太远,好在办公室里此时只剩毕澄一人,自忖憋不住,毕澄索性直接跑回会客室,顺手抄起侃爷留在茶几上的“盛唐天授双耳三彩阴阳和合丹药缶”,美滋滋的放起了水。
唉!真他妈世道变了,这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敢钻!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往大了说也不过二三十年工夫的破瓦罐,生生就被牵强附会成武则天煎制****用的御用陶壶,要是那位已故千年的风流老太太泉下有灵,还不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跟他玩命?这还不算,这位自号收藏界资深人士的京城侃爷,硬是大言不惭的给这个破瓦罐报出三百万人民币的起拍价,真不怕闪了他那条又肥又厚的舌头!
不过这也难怪,伟大的哲学家黑格尔同志不就说过嘛,存在即合理!这不,这玩意当个临时夜壶就不错,不管是口径还是容量,都是合适的不得了,也算是物尽其用吧!
话又说回来,这明显开门假的物件做旧手法也忒次了点吧!你就是再多敲两个豁口,再多磨几遍底足,再在药渣堆里多沤几年,也绝对蒙不了老子,要知道咱干这一行凭的可不是眼力经验之类的狗屁把式,咱凭的可是……
没容毕澄继续天马行空下去,电话突然没命的响了起来。
意犹未尽的毕澄暗骂一声,使劲抖搂了两下,迅速将二弟送回原处,也顾不上拉裤链,便急匆匆的冲进自己的办公间,一把抄起了话筒。
“毕总,您好!我是地下车库的值班保安,您现在方不方便来一下车位?”
“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不等毕澄问完,话筒里突然就换了个冲的,“快下来,别磨蹭,出了事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声音像是早上那位丰腹肥臀的保安队长,不是刚给他两条软中华吗,这怎么还吼上了,老子招谁惹谁了?
心头火苗嗖嗖乱窜的毕澄刚想问个明白,不成想话筒里突然传出“嗷”的一嗓子,又尖又细,可以肯定是个女声,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Shit!”
毕澄只得放下电话,三步并两步的出门,向电梯奔去……
刚出B2层的电梯口,毕澄就看到自己的车位旁边围了满满一圈保安,无一例外的手持橡胶棍,有两个手里还抻着一根铁链。
毕澄头皮一紧,赶紧小跑过去,好不容易挤开一条人缝钻进去,却登时傻了眼!
眼前这阵势可谓壮观诡异,毕澄的国产越野车旁边,一部红色宝马Z4敞篷跑车似乎是要驶出车位,但不知何种缘故,就生生被一根长约三四十公分黑黝黝的粗壮柱状物猛然拦住去路,此时这物件正颤巍巍的高悬于挡风玻璃正前,更要命的是这物件还时不时翘动一下,恰如一条蠢蠢欲动的黑色蟒蛇,抑或一柄绝不世出的玄铁长枪!
据不完全准确目测估计,这物件最下方的尖端凸起开口部位,直线距离趴在方向盘上的驾驶员头顶不过三十公分。
而这物件的正主则是一匹健美修长、通体黝黑的儿马蛋子,此时正用四条长腿堪堪罩住车头,横身玉立,满眼坏笑的盯着车里人,与其说像示威,倒不如说是挑逗。
“靠,原来是煤球这熊孩子!第一次带你出来就给老子闯祸!早知道还不如打车呢!”
毕澄有点哭笑不得,话说毕澄前些天出差,把车子丢在了停车场,回来一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回了家,今天上班的时候可不就没车开嘛,但毕澄的别墅过于偏僻,早上足足等了半小时也没见着出租车的踪影,眼看时间已来不及,毕澄灵机一动,干脆就把刚跟自己没几天的小黑马煤球骑了出来,一路见缝插针无视红绿灯的疯跑,硬是将魔都的堵车铁律掀了个底朝天,真还就没迟到。但泊马的时候毕澄又犯了难,地下车库也没有拴马桩啊!
好在我神州大地最讲究通融,只要舍得花银子,就没有办不了的事。这不,两条软中华轻飘飘抛出,肥嘟嘟的保安队长立刻笑眯眯的吩咐值班保安放行。
可煤球明明是拴着的啊,毕澄看一眼小黑马颈下的半截临时缰绳便明白了,想要发火又不知从何发起,只是定定的立在原地,愣住了!
眼见小黑马的主人出现,胖墩墩的保安队长提着橡胶警棍一步跨了过来,脸上肥肉一颤,跟电话里一样的高声嚷嚷道:“快把你的破马牵走,你看把人家露西小姐都吓成啥样了?抓紧点,要不今儿就让你吃马肉!”
车里果然是个小妞,怪不得煤球这小兔崽子春情勃发呢,原来是想泡妞了,但也不要这样简单粗暴嘛!按照泡妞圣经教义,总应该先喝个咖啡送个鲜花什么的,弄出点调调来,循序渐进的才好办事。再说了,人马有别,尺寸悬殊,也不配套啊,这两条腿的小妞应该是哥哥的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