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我一个人留在教室里,杂毛从门框后面露出了头。“端木,我在这。”
看见杂毛我冲他招了招手,杂毛走进来之后我朝他背后看了一眼,疑惑道:“黄兄呢。”杂毛往后边看了一眼,“他有事先回去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咱现在就走。”
我看杂毛的模样好像还挺急的,当下也不再耽搁拉着他就走了出去,走在走廊上我看了他一眼,“咱这是干啥去啊,这么着急。”
杂毛摸了摸肚子,砸吧着嘴说道:“肚子饿了,上学校对面买俩包子吃。”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之后呢,之后再干嘛。”杂毛面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别过脸去。
“之后我没拿钱。”
我突然意识到了黄兄为什么没有跟过来。
……
递给了保安大叔两根烟,那保安倒也乐呵的给我俩打开了大门,我跟着杂毛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临近中午路边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因为到了饭点的关系,沿街叫卖的老板们比以往热情了许多,看见我俩便喊得愈加卖力。
闻到街边的阵阵扑鼻饭香,饶是我都有些饿了,我拽了拽杂毛的衣襟,指着旁边的一家炉包店道:“这家看起来还不错,要么咱俩进去凑合凑合得了。”
杂毛摇摇头,“味儿不正,你跟我走,这地我熟。”
好嘛,碰上一老司机。
走了没多久我俩来到一个小小的笼包店,用一个小帐篷支起来的一个摊子,虽然地不大,但是桌椅擦得干干净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正在灶台上忙活着,旁边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在卖力的端上端下,看起来是对夫妻。
我俩就近找了一个桌子坐下,杂毛冲着老板吆喝一嗓子。“六叔,先来两屉笼包,白菜肉的,在整两头大蒜。”
“好嘞。”那个中年汉子应了一声,两只手更快的忙碌起来。杂毛从桌上抽出两双一次性木筷,从中间掰开了递给我,我笑着接过。
中年妇女端着笼包从我们这走了过来,杂毛看了我一眼,咧着嘴笑了笑。“要酒么。”
我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杂毛笑了几声,对着旁边的老板娘说道:“先来两瓶。”
我有些无语。
接过杂毛递来的一瓶酒,我喝了一口说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春卷的事吧。”
杂毛咬了一口炉包,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嗯?春卷是哪一个。”我汗了一下,小声的提醒:“就是端木蓉啊。”
杂毛这才反应过来,端详着我看了许久,噗嗤一声笑了,“这外号还挺贴切的啊。”
我无语。
“听说她们家是开公司的,而且是一家规模挺大的公司,也怪春卷命好,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吃不愁穿不愁的,打小就当成大小姐般伺候。“
杂毛笑笑,语气中透出一股无奈。“我也是道听途说,可能有些以讹传讹的嫌疑,但是估计也八九不离十,听说她爸也是个穷人,早年下海经商,结果让人骗了,血本无归,干脆也就不回去了,他当过工人,干过泥瓦匠,甚至还在这摆过摊,后来赚了点钱,开了个小店。”
我往嘴里塞了颗花生,追问道:“之后呢”
杂毛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干。“后来很邪门啊,有一次市里大检,很多店家因为没有营业执照被封了,而他们家被封的第二天居然还敢营业,就因为这个,那次动静闹得挺大,不过后来还是被封了。”
“闹腾了这一次之后,他家就不知道怎么搞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没几年就建了一家大公司,现在都遍布全国各省了。”
我在一旁听得入了迷,“这是怎么一回事。”杂毛摇了摇头,“不知道,有人猜她们家跟道上的有染,到底是怎么样我也懒得打听。”
我叹了一口气,把筷子杵在桌子上许久没说话,杂毛看了我的模样轻笑一声:“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了,怎么,想追她?”
我摇摇头,“哪能啊,就是对她挺好奇的,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杂毛伸手又要了一瓶酒,“这个丫头刚来学校就不安生,把整个高一搅合的乌烟瘴气的,为了这个我可没少跟她翻脸,所以也暗暗打听了不少她家的事,现在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变老实了,成天跟我妹腻在一块,天晓得她又在寻思些什么。”
我笑了笑,杂毛看了我一眼又道:“不过我也劝你,还是少跟她来往,这个丫头我也接触过好几次了,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如果可以,还是远离吧。”
我和杂毛碰了碰杯,笑道:“这个我自有分寸,多谢你的提醒。”
酒过三巡,杂毛也吃饱了,打了声招呼便起身离开。我凑过去跟老板结了账,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重,我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杂毛走着走着突然不走了,我一不留神直接撞到了他身上,差点摔个趔趄,揉了揉通红的脑袋,我疑惑的望着他。“怎么不走了。”
杂毛摸了摸右边的裤兜,摸完后又掏了掏左边的,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