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毕秋远是个真正的火枪狂人,他对火铳有着非同寻常的爱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改进火铳,将犀利的火铳发扬光大!
缓了片刻之后,毕秋远又道:“大人是使用火铳的行家,不知您认为火铳可还有改进的空间?”
王腾连连颌首,“威力、射程暂且不论,火绳开枪这种方式太过繁琐,一到阴天下雨,火铳便成了烧火棍,朝廷如果想不出破解之法,早晚要吃大亏呀”。
毕秋远连连颌首,他从背后取过一个木盒,“大人,这是我家叔父亲制的火铳,大人可以一观究竟”。
王腾强忍着激动,用一种朝圣一般的心态打开木盒。
盒中静静躺着一支修长的火铳,这火铳造型独特,一看便不是凡物。
“这,这是自生火铳吧?”
“嗯?”
毕秋远怎么也没想到王腾竟然一语道破天机,“大人果然厉害,学生佩服”。
王腾摸索着火铳,跃跃欲试,“这火铳我可否试射一番?”
“自然可以!”
毕懋康亲自打造的火铳自然没有炸膛的危险。
“砰”,一声巨响过后,硝烟弥漫。
靶场上,王腾准确击中了六十步开外的人型标靶。
一众军将齐齐叫好,王腾也颇为自得,第一次换枪就有这水平很是不易,“毕大人奇思妙想,我辈所不能及也!”
适才击发的时候,王腾已经发现,自生火铳的激发方式与后世的火铳没有太大区别,都是用撞击火石的装置来点火的。
不需要点火,取消了长长的火绳,同时,为了起到防风避水的左右,在后侧火门的位置还有一个小巧的铁盖子,推下火镰便可以与火石产生火光。
这是科技的进步!
王腾爱惜不已,怎么也看不够,喜好火铳的童一贯讪讪而笑,“大人,可否让我试一枪?”
这火铳太过不凡,王腾很想将其留下做样品,如果有可能,他是一枪也不想放了。
可是,看到童一贯的模样,王腾只能向毕秋远请示,“毕兄弟,这位是我麾下的火铳统领,见了火器便挪不动步子,可否让他开一枪?”
自家叔父研制的火铳被人如此重视,毕秋远自然高兴的很,“可以,我家叔父让我送枪过来,就是存的试枪改进的念头”。
真正的发明家必须与时俱进,不怕质疑。
显然,毕懋康做到了。
王腾钦佩不已,“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毕兄弟可否做主?”
“大人但说无妨”
“这火铳意义非凡,我想定制一批,不知毕大人可否答应?”
毕秋远笑道:“大人不问问价格吗?”
王腾正色道:“便是一百两银子一杆我也认了,毕大人为了这火铳殚精竭力,王某花费些银子便能窃取果实,说到底,还是我占了便宜!”
毕秋远一揖到底,“久闻大人情义无双,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实不相瞒,叔父之所以让我带铳前来,确实是因为这火铳的造价问题”。
“愿闻其详”
“叔父造出这火枪之后,原本兴致勃勃,以为可以大展拳脚,为朝廷出一份力,谁曾想,兵部却以火铳造价过高为由否决了这火铳改进方案”
王腾皱起眉头,新鲜事物出现的时候,总会引起守旧势力的反弹,“不知一杆火铳造价几何?”
“十五两银子”
王腾军中的火铳造价已经压缩到了四两银子一柄,自生火铳虽然犀利,可是,十五两银子的价格确实太贵了。
朝廷国库空虚,绝不可能耗费巨大,换上新铳。
为了换装自生火铳,毕懋康在朝中多番游说,可是,朝中大佬无一人认可。
火器虽好,也得有钱置换呀!
现在明军的发展重点是重型火炮,他们追求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完全忽略了灵活机动性。
换句话说,自生火铳的出现不符合主流需求!
在火器的发展方向上,毕懋康与朝中大佬起了分歧。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毕懋康不思悔改,大佬们自然不会为他掏银子。
走投无路之下,王腾大捷的消息传到京城,于是,毕懋康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他的侄子带着火铳前往蔚州。
在火铳应用方面,王腾走在了绝大多数将门前面。
如果王腾认可火铳,那么毕懋康的辛苦便没有白费,如果连王腾都嗤之以鼻,毕懋康将焚烧图纸,终生不再造铳!
幸好,王腾对火铳爱不释手,“十五两银子虽然贵,但却物有所值!”
知音啊,毕秋远险些热泪盈眶,如果朝中大佬像王腾这般通情达理,自己何必冒险来到蔚州!
“大人一语中的,这火铳构件复杂,制造困难,我家叔父花费十日的时间方才制造一柄”
王腾皱起眉头,毕懋康可是成熟的匠工了,连他都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换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