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文广没等到蒋秉之的信使,却等到了黄家、宋家的人马。●⌒,..
接到铁家的求援之后,黄、宋两家凑出六百人急冲冲而来,他们已经打听清楚,围住铁家庄的并不是流寇,而是广灵军。
如果是胡作非为的流寇,两家家主说不定会三思而后行,可是,听明白是官军之后,他们顾虑全消。
大明官军算什么?
灵丘铁行每年送出的孝敬可不是白给的,他们并不认为官军敢动粗。
派出人马来援,既能展示实力,又能卖铁家一个人情,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浩浩荡荡的六百人抵达铁家庄外,看上去人多势众。
原本有些畏惧的铁家庄丁顿时士气大振,他们没有见识到广灵军大开杀戒的那一幕,依旧把广灵军当成了普通官军。
许是觉得周遇吉人马过少,黄氏统领大声质问:“这里是灵丘治下,不知将军是哪路人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周遇吉不屑一顾,“人都到齐了吗?”
铁新元父子面面相觑,这人怎么不害怕?
黄家、宋家来了这么多人,百余名官军能够翻得起什么风浪?
黄氏头领环顾左右,“章家怎么没来?”
“许是路远,尚未赶到吧?”
“哼,今日之盛景只怕数年未有,若是错过了,章家只怕后悔莫及!”
援军抵达,铁文广底气十足,“将军究竟意欲何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缺了军饷、粮秣,我铁家自然会有孝敬奉上!”
这是在认怂呀!
铁新元大为意外。“父亲!”
铁文广变了副脸色,“广灵军远道而来,助我灵丘剿匪,自然很是辛苦,我等乡绅自当有所报效!”
铁文广这是抽风了吗?
黄、宋两家头目面面相觑,这不符合常理呀。如果铁文广服软,还要他们过来做什么?
“铁东主三思!”
铁文广不置可否,“二位援手之恩,铁某铭记于心,等到此事过去之后,自有心意奉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再多言可就喧宾夺主、不知好歹了,黄、宋两家头目微微拱手,不再多言。
此时。铁文广表现的无懈可击,他将选择权再度交到了周遇吉手里。
在所有人看来,广灵军前来无非是想打打秋风,如今铁文广表态,周遇吉自然应该借坡下驴,见好就收!
谁曾想,事情完全不是这样。
周遇吉翻身上马,朗声大笑:“诸位把我们当成街头乞丐了吗?银子?银子能够买来我家兄弟的命吗?三条人命呀。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铁庄主交出凶手。我便不提入庄之事,如此可好?”
铁文广早已经查清楚了,没有任何人进庄,外头也没发现官军遇袭,眼下对方不依不饶,只怕另有所图!
“休要欺人太甚!”
周遇吉摇了摇头。“来人呐,把遇难兄弟的尸首抬出来!”
须臾,三具身着甲衣的尸首被人抬了出来。
这一次,震惊的人变成黄、宋两家了,他们只听说铁家庄来了闹事的官军。却没想到还牵扯到人命。
这事情可就大了呀!
怪不得章家没有派人过来,这水太深了。
“铁东主,这是?”
如果铁文广解释不清,黄、宋两家的人一定会借机退去,他们可不是傻子,什么事情能够助拳,什么事情要离的远远的,他们心里明镜似的。
铁文广叹了口气,“二位,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周遇吉大声说道:“事情很简单,庄主不是觉得冤枉吗?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只为缉凶,只要入庄之后没有发现凶手,一定退出庄子,绝不滋扰!”
鬼才信!
越是如此,铁文广越不敢打开庄门。
官军已经使出了这等手段,不知县令那里又会有什么消息。
想到这里,铁文广低声说道:“新元,待会儿如果事情不妙,你速速逃离庄园,别去大同,去找你表兄,他是新科进士,有法子救你!”
铁新元大惊失色,“父亲何出此言?广灵军投鼠忌器,奈何不得我们的”。
铁文广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我本以为请出蒋秉之,广灵军便会退去,可现在想来,只怕蒋秉之也被他们收买了,新元,庄里的宝贝藏在哪里你都知道,快去取了宝贝吧”。
“父亲,不如我留在这里,你去找我表兄?”
“痴儿,为父乃是铁行会首,如果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如何服众?”
铁新元觉得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父亲,我再等等,如果蒋秉之那里没有好消息,我再出庄”。
铁文广叹了口气,“为父小瞧了天下英雄呀,短短一年的时间,王腾从一介布衣百姓荣升为广灵防守官,正六品千总,期间他杀流寇、拒鞑子,连范氏都招惹了,这样的人物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