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接连不断的呐喊声中,守军的滚木擂石、沸水熬油很快便消耗殆尽。
趁着守军无力压制的时机,更多的后金精锐攀上城头。
一时之间,城墙四处告急,势若危卵。
无奈之下,王腾只得强令拆除城墙一里之内的民房建筑,用拆出来的木材和石头作为投掷的武器,借以杀伤敌军。
城下,杜金面色沉重,昨日若不是乌达失守被擒,大军无奈退却,说不定蔚州已经一战而下了。
如今,城中只是多了几个援军,为何战力却攀升了数倍?
“邪门,太过邪门了,难道这些汉人都疯了不成?”
后金军士杀人如麻,一旦跃上城头,往往就是狼入羊群的局面。
形势对明军极为不力,王腾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破敌之策。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蔚州城物资匮乏,战兵短缺,饶是王腾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不能阻止后金军的冲锋,蔚州城摇摇欲坠。
蔚州城外二十里,洪承畴的私军已经做好了厮杀准备。
“大人,蔚州城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洪士元满脸不爽,“建奴可曾入城?”
“已经有百十名建奴攀上城头了,再不救援只怕就来不及了”
洪士元冷哼一声,“罢了,魏源毕竟在城内,总归要给卢象升几分面子,来人呐,传我军令,裹住马蹄,随我冲阵!”
“得令!”
后金大军破关而入,烧杀劫掠,如入无人之境,但凡有点骨气的汉人都深以为耻。
洪军虽然是洪承畴的私军,不过他们对鞑子同样恨之入骨,如今有机会报仇雪恨,他们自然迫不及待。
“呜呜呜”,急促的号角声响起,这是正蓝旗外围的哨探在示警。
杜金脸色大变,他防备了这么久,怕的就是不见踪影的明军。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如今,明军终于出现了,杜金反而松了口气。
“收兵!”
攻打蔚州城只是杜金的一个策略,他要通过此举来迫使明军出现。
当然了,如果在明军出现之前正蓝旗能够攻破城池,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即便攻不破城池,以蔚州城如今的实力也不可能对后金军马造成太大的杀伤。
事实证明,杜金的计谋成功了。
潜藏不出的明军终于出现了!
昨日,甲喇章京乌达失手被擒之后,杜金便快马通秉了饶余贝勒阿巴泰,只要杜金能够牵制住明军,随后赶到的阿巴泰便可以击杀明军!
换言之,杜金要做的事情便是盯紧了明军,不让他们溜掉!
王腾松了口气,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疲惫不堪,好像连动一根手指都会累的慌。
长枪如林,血红色的战旗在寒风中呼呼作响,明军红色的号恺在日头下分外耀眼。
察觉到鞑子退兵的意图,王腾急忙下令弓手出击。
长弓还有百十支箭,弓手在在各级军官的呼喝下,试探性地射出了一波箭雨。
尖锐的棱形箭簇轻而易举地撕开了鞑子轻便的甲胄,深深地凿入了他们的身体,有的甚至深达半尺。
长弓一直是最令人畏惧的武器之一,中箭之后,伤者多数来不及呼痛便晕晕乎乎地倒地不起。
幸运些的家伙,立即死去,不必感受到什么痛楚,可倒霉的家伙就要身受撕裂般的痛苦了。
呼呼的秋风从耳畔吹过,鬓角的几根乱发随风舞动,洪士元攥紧巨斧,目光腥红一片。
八百对一千,明军的数量与残存女真骑军的数量相似,谁都没有退缩的意图。
宛若疾奔的野牛遇上了狂奔的战车,双方各不相让,明军是志在必得,而女真人却是背水一战,再无退路。
“为了可汗!”一名女真军将咆哮一声,迎向了身材高大的洪士元。
洪士元毫不畏惧,他轻而易举地将眼前的女真军卒劈成了两半,然后对打马奔来的女真军将作出一个挑衅的动作,“有胆放马过来!”
那军将勃然大怒,他自持勇猛,挥动着长枪就向洪士元杀来。
“哈哈,来得好!”洪士元不惊反喜,他骑马狂奔,竟然也是直剌剌地迎了上去。
女真军将手中的铁枪带着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向洪士元刺去,紧要关头,洪士元却以不符合他庞大身躯的灵巧一个闪身躲避了开来。
让过铁枪之后,洪士元蓦然暴起,他高高地举起巨斧,对着军将就使出了一招力劈华山。
迅若雷霆,动若闪电。
洪士元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当女真军将收马回转的时候,一个硕大的斧尖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铿”,女真军将险而又险地举起铁枪格挡住巨斧,然而,虎口传来的巨大力道却让他铁枪一松,竟是跌落在地,而他胯下的骏马陡然受力,前蹄竟是一软,把他丢下了马腹。
“去死吧!”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