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王家庄只剩下一个王山,余者都是流民吗?
怎么冒出来一个与县令有关系的人?
丁员外虽然手脚通天,可是在这广灵的一亩三分地上,魏源的权威毋容置疑,真要是触怒了他,丁家的生意一定会受到影响。
丁家的管事手脚冰冷,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明白,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局面再一次僵持住了,不过,这一次,丁家庄的人都有些束手束脚。
对付没有根底的百姓,也许动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对付一个有县令做后台的庄子,后果委实难料呀。
这该如何是好?
丁家庄的青壮进退维谷,他们的士气一落千丈,反观王家庄,此时,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处,很多不明真相的庄丁认为,丁家庄的人是在蓄意滋事,所以,他们的怒火显得格外强烈。
在草原上,边民们连鞑子都杀过,什么时候怕过谁?
唯有知道真相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局面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丁家庄的人兴师问罪,可到头来,却是畏畏缩缩的模样。
这是为啥?
还不是因为王腾?若不是他思维缜密,布置的密不透风,丁家庄的人又怎么会一无所获?
只要过了今夜,就算日后丁员外查出真相,王家庄也不会有灭顶之灾。
夜风呼啸,丁家庄的人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丁管事一直在权衡利弊,闯入、搜查,意味着与王家庄交恶,更有可能得罪县令,可是,如果就这么一无所获地回去,丁老爷会饶了他吗?
想到库房中丢失的财货,丁管事终于下了决心,拼了。
就算捅破了天,也有丁员外顶着!
想到这里,丁管事大步往前,嘴里道:“丁员外丢了一千两银子,这事情就算捅到魏大人那里,我们也在理,识相的,现在让开,让我们进去翻翻,如果确实与你们无关,我自然会向丁员外禀告,若是你们私藏财货,哼,便是魏大人也救不了你们”。
开什么玩笑?
如果让丁家庄的人搜了庄子,王腾还如何立足?
巨大的压力下,王腾冷冷一笑:“想搜就搜?你们是官差吗?我王家庄俱是良善百姓,丁员外便是丢了一万两银子又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丁管事色厉内荏:“你们是做贼心虚吗?”
“噌”,一支箭矢擦着丁管事的头皮飞过。
丁管事骇了一跳,“你们要杀人灭口吗?”
童一贯啐了一口,道:“杀你都污了我的箭,我只是想告诉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下一箭会射到哪里去”。
丁管事急忙退回人群中,他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都他娘的愣着干嘛?上啊!”
一众青壮面面相觑,童一贯的厉害他们可是见到了,真要是把人逼急了,只怕什么事情做的出来。
护卫不肯动手,丁管事恼羞成怒,“你们这帮饭桶,再不动手,回去我便让丁老爷开革了你们,让你们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
残忍的威胁血腥有效,护卫再不敢怠慢,他们大吼一声,冲向了庄子。
对峙了这么久,黄虎他们早有准备。
一面面门板早已经拆了下来,挡在庄子的入口。
庄外的人想往里挤,可是,庄内的人却寸步不让。
黄虎摩拳擦掌,打算出去好好松松筋骨,却被王腾拦了下来。
王腾毕竟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倘若此番闹大了,引来了官府,王家庄藏银的地方一定遮掩不住,那样的话,乐子可就大了。
夜入村寨,劫掠银货,这可是十足的江洋大盗呀!
不知道是谁找来了长长的竹竿,对着外头的人就抽打起来。
“啪啪啪”,清脆的抽打声格外清晰。
幸好,王家庄的人只是守在庄子,没有踏出庄门一步,否则的话,丁家庄的人早就狼狈而逃了。
饶是如此,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丁家庄的青壮也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你们这帮废物,连一帮流民都收拾不了,老爷养你们何用!”
丁管事软硬皆施,可是,护卫们不再买账。
“丁管事,我们是真的不行了”
“王家庄的人早有准备,我们根本进不去呀”
丁管事势若疯狂,“他们是做贼心虚,只要找到银子,你们就是功臣,老爷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并非我等不卖力气,实在是他们太过奸诈呀,丁管事,你就饶了我们吧”
“是呀,丁老爷手眼通天,只要说服官府搜查即可,哪用得着我们添乱呀”
……
丁管事在王家庄外盘桓了一个时辰,依旧一无所获。
丁员外在丁家庄早已经等的急了,“去王家庄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一帮泥腿子而已,难道还有什么差错不成?”
须臾,丁管事派来报信的家丁带来了消息